在宫门口,公孙佳看到了钟源,钟源也是乘车来的,比她略早一点到,正在勘验身份。兄妹俩都下了车,互相使了个眼色又都摇头。得,都不知道!
直到了大殿坐下了,才从章嶟那里知道了这一次的议题——赵司翰上书了。
“呵呵!我还道他要一直假装不懂呢!”章嶟不客气地说。
公孙佳接了奏本摊开了,与钟源凑在一起看。他们三人此时都凑在一张小方桌边,章嶟居中,公孙佳与钟源一左右。两人斜着眼睛看完了,公孙佳心道:姜还是老的辣,赵司翰这一手不可谓不聪明了。章嶟看起来不客气,其实是比较满意这个结果的,看他的神气仿佛是觉得自己又打了一场大胜仗——赵司翰向他低头服软了。
钟源的眉头越皱越紧,问章嶟:“陛下向他透露了心意?”
“那怎么会?阿爹在世的时候,你们也在场的呀!不许泄漏的。”他看向公孙佳。
公孙佳也摇头:“这怎么能随便讲出来?”
钟源道:“陛下,赵相确是栋梁之材!既然没有人告诉他,他自己写出这个条陈来,就是心中已然有了想法。陛下想,自先帝始,直至今日,朝野上下说的是什么?京派、南派,可没有人提到这两地之外的官员。”
人因地域而结盟是不可避免的,你和我是同乡,又都是背井离乡出来做官,遇到了不自觉地也要互相抱团。朝廷里不止有京派、南派、贺州派的官员,还有一些小团体,但势力都不大,这几年最主要的矛盾还是这两派。
赵司翰能够不局限于这两大派,把眼光放到全国,钟源就认为他是个能干的人。
章嶟冷哼了一声:“算他识相,悔过得还不算晚。”
兄妹俩听这话入耳颇不舒服,“悔过”?有这份周详的计划,足见赵司翰思考这个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兄妹俩可以没有考虑到赵司翰,章嶟一个皇帝,居然没有考虑到丞相可能的动作,这就有点不称职了。
公孙佳道:“他的格局还是有的。”
章嶟道:“你向着他说话。”
公孙佳指了指那个奏本,说:“这还不算有眼界?”
章嶟哼了一声:“早干什么去了?”
公孙佳承认苏铭、陆震是有能力有眼光的人,但是这俩与她若即若离,最最让公孙佳不能容忍的是,他们反对女人做朝廷命官。这就不能忍了!让你们得势了,还有我什么事?还有我闺女什么事?做事,可以,指手划脚,滚蛋!
公孙佳笑道:“现在也不晚呐,我看这朝中没有人比他更早了。”
“胡说!陆震做得就不错,苏铭也举荐了不少人才,你都忘了吗?咦?这都不像你了,这样的事也能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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