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硕道:“公孙以前经营副都雍邑,如今凯旋而归,卸了副都留守,阿爹让四郎——就是淑妃的儿子,领了留守之职。他、他、他才多大呀?我以后,可怎么办呢?”章硕把手帕折好,塞进袖子里,不好意思地说:“我来寻阿娘不能为阿娘解忧,倒说了许多烦心话。我……”
纪英笑笑:“没什么,我也好久没听人说话了。”
章硕起身道:“我不是故意的,宫里实在没有能说话的人了,就想出来试一试,能找到您最好,找不到我也没别的法子了。”说完,又从身上摘下一只锦袋,沉甸甸的一只递给纪英,“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到阿娘的,这个阿娘收下。我知道他们给的份例都是什么成色。”
一狠心,扭头就走。
纪英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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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硕急切地求见章嶟,他的脑子里绕的都是纪英对他说的那些话。但让他如此急切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些话,而是回到东宫之后被问:“又去了哪里?”来传话的是章嶟身边的宦官,这让章硕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可能是瞒不住了。
他急忙去求见章嶟,心道:但愿没有去淑妃宫里。
章硕的运气不错,自从公孙佳凯旋归来,章嶟就处在一种兴奋的情绪里,很晚了,他还在对着舆图比比划划,构思着一个伟大帝国的蓝图。
听说章硕求见,章嶟诧异地道:“他回来了?有什么急事?”因为章硕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章嶟决定见一见这个儿子。
章硕进门之后当地一跪,把章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章硕眼睛还是红肿的:“阿爹,今天我拜祭完阿姨,想要再寻个庙为他祈福,不经意间遇到了阿娘。”
“皇后?她怎么了?”
“不是皇后娘娘,是……纪氏。”
章嶟一时怅然:“是她啊——”
章硕趁机说纪英如今如何凄凉,让他想起了童年的时光,纪英当年如何宽容大度、温柔可亲。纪家犯了法,但是纪英是出嫁女,本不该连坐的,她当年处事是何等的柔和,请章嶟看在当年她操持家务、抚育儿女的份上,给她好一些的生活。他请求把自己的潜邸改成个报恩寺,用来供奉自己的生母,同时让纪英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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