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要命了!
公孙佳看起来不是个严肃的人,却是上司的上司, 谁跟上司商量的时候愿意还有一个更大的上司盯着呢?
苦得要命。
元铮这货跟没发现一样, 汪斗只能很苦地跟他说:“数都在这儿了, 那些文字篇子我是真不会写, 你多受点累吧。”边说还边瞄向公孙佳。公孙佳就是一个要求很高的人,她认为你作为一个主官应该能整理出这些东西来就会给你下任务, 完不成就让你去学, 汪斗是识字了, 能读懂东西了,写这总结还是差了点。
还好元铮还有点义气, 说:“好,我来写。”
汪斗才如蒙了赦一般地跑掉了。元铮道:“他尽力了,这些文字上的功夫本就非他所长,有个合适的文书也就好了。”公孙佳道:“你要不想他像梁平似的吃个大亏,还是劝劝他自己学一点吧。”元铮道:“奏本他也会写的, 不过这一篇有些复杂了而已,我写就是了。他先给余伯父做个副将,慢慢也就学会了。”
元铮下笔很快,公孙佳托腮看着,慢慢地说:“你刚回来必是忙的,不过这几天,且在我这里坐一坐吧。”
元铮捏着笔歪头看过去,公孙佳已正襟危坐,批起公文来了。
元铮到最后也没从人家手边跑开,后续繁杂,足花了近两个月才将善后的事宜处置完毕。终于到了要启程的时候。
雍邑官民人等都是十分的不舍,谁都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一旦公孙佳离开了,雍邑的日子恐怕就不如以前那么舒服了。尤其是官员们,以前做点什么都能被公孙佳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就给记上一功,现在呢?余盛不能说不好,比公孙佳又远了一层,因此人人都有些愁苦的模样。
百姓更是朴实,这是一些在老家里觉得没有大奔头的人,他们更知道人情冷暖,一个好一点的官员和一个不那么好的官员——甚至不用是酷吏——差别都十分明显。
送别之时,人人落泪,有哭得抽过去的倒也不全是作戏,皆是切身相关。内里更有像凌大娘这样的人,公孙佳在雍邑,她们跑到了雍邑能够被庇佑,等公孙佳回了京城,再有这样处境的人有没有命跑到京城就不一定了。望着离去的车队,凡受过庇佑的,无不感慨落泪,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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