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犀道:“是。”
公孙佳又问:“这些日子有人找你们游说吗?”
话音才落,在坐的几个都笑了。赵锦道:“讨情的没有,旁敲侧击的却是不少,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彭犀道:“唔,有一些旧识还想打听‘一句准话’,小官儿也难做,且有些人开始打听如何外放了,想去雍邑的也有。”
公孙佳道:“不至于这么不安吧?”
彭犀道:“风起于青萍之末呀,有那么点意思了。”
公孙佳笑着摇头:“你们辛苦了。”
单良拖到这个时候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君侯就只想着朝上的游说,没想到还有别的请托吗?”公孙佳道:“有谁来了?”
单良道:“延福公主。”
赵锦欲言又止,公孙佳道:“文华有话不妨直说。”
赵锦也就直说了:“深宫妇人的话,还是不要听的好。”
“呃?”
赵锦道:“有许多女子她们不是天生愚笨,但是只要把她放到深宫里,她的脑子就会变钝。公主生长于宫廷,有些事情她比别人敏锐,让她执掌中馈也会是个合格的主母。但是论及朝政她是一定会犯错的。”
公孙佳笑道:“文华就这么笃定嫂嫂来会说朝政的事?”
赵锦也笑了:“寻常家务哪用公主亲至?若是钟府的事情,自有安国公说。公主近来就只关心那么一件大事。她看中的那一位,至少眼下是不成的。”
公孙佳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皇后娘娘仿佛没有那么大的贪心,只想要自己的孙子‘过得好’一些。”
赵锦的笑容更深了:“下官曾见过一个宫女,她望月祈祷,身佩文符,烧了符灰来喝。这在宫廷里是忌讳的,被下官拿到了。当时下官也年轻,她也年轻,哭着求下官,说,只是过得太苦,又思念家人,如果能够得宠,也好照顾家中老母。下官一时不忍饶过了她。她后来得了机缘进位才人,她没有收手,甘为宠妃爪牙戕害后宫女子,从此有了晋身之阶,再进为美人,后来有了自己的儿子,又要构陷宠妃,最终……没得好下场。”
“前朝旧事。”
“前前朝也有这样的事,再往前数,哪朝哪代都有。”
彭犀有点不安在地椅子上挪动了两下身子,皱眉道:“怎么会这样?”
赵锦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前朝史籍没修,让长史来修,又会记下多少后宫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