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忽然贼溜溜地转了两下,单宇很想假装没看到,终于还是恨恨地跺脚,骂了一句:“贼人!”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临行还放话,“我就在门口守着!”
单宇在门口抱着胳膊站了半天,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忍不住趴在门缝上往里瞧,却见里面一片安静详和。元铮与公孙佳紧挨着坐着,元铮的手落在公孙佳的手里,她依次捏着他的手指晃着玩。
单宇一个哆嗦,飞快地转过身去,心说,不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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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元铮过得很快乐,狼主似乎没了再与他喝酒的兴趣,改而在城里瞎晃悠,只是苦了吴选要天天跟着跑。而钟家人也没有再找他的麻烦,无论是找到公孙府,还是大朝的时候向他晃拳头——统统没有。
单良曾断言这是在憋大招,憋了两个月了,什么事都没有。皇后册封的典礼都完了,中宫有了新主人,钟家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狼主与章熙又见了四次面,连和约和条款都拟定了,狼主都要回去了,大长公主也没有冲过来要打他。
元铮私下向单宇打听,他知道单宇也不爱什么脂粉首饰之类,拿了好些书籍、地图与单宇做交换,单宇才勉强告诉他:“当然是君侯把人都挡回去啦。”
靖安大长公主视外孙女如珍宝,当然不舍得对她如何,想找章熙劝说,章熙反劝她:“元铮也不错。药王从小做事就有分寸的,这些事她看得比我还明白呢。”大长公主还不死心,发动了自家女眷,轮番找公孙佳“聊聊”,她们往皇太后宫里一坐,将公孙佳截到后宫,免得公孙佳身边总带着元铮,一回头就看到小妖精,还怎么可能拆得开?
公孙佳天天与她们友好交流,当着皇太后的面不好说世家的坏话,公孙佳颇费了一番口舌。长辈们并非发现元铮有什么劣迹,就是心里觉得应该“更好”,惹得公孙佳一锤定音:“就他了!你们要是不喜欢他,我就带他去雍邑过。”
这哪儿行啊?!那以后不就是见不着了吗?靖安大长公主怏怏地带着一众儿孙败退了。
事情被章熙知道了,感叹了一句:“你是真性情,元铮这是什么福气?我不如你。”
两句话完全不搭边儿,公孙佳都不敢接话,索性抛开了去,说自己的事:“各地租赋入完库,臣就去雍邑巡视。”
章熙道:“可。”
公孙佳犹豫了一下,又说:“朱翁翁病情加重……”朱勋的腿伤恢复得不是很理想,本以为他以后就是瘸着了,哪知又添了一重病,大夫说是身有旧疾,年老之后一并发作,现在是熬过一天算一天。
“御医说过了,”章熙叹气,“已经知道了。你和大郎两个多去探望探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