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犀等人都听明白了,她这是要从无到有,在一个完全空白的地方新手培植自己的势力。这座城池,从一开始就是她规划的,就像一张白纸,她写什么就是写。诚然,这座城里的官民是朝廷的子民,也读着圣贤书。可若是从一开始顶头的就是个女子,这一方土地上的人,就会习以为常、不会抵触。彭犀也相信,外地迁徙而来的人会很容易就被她感化,毕竟公孙佳以知人善任、公平公正、爱民而闻名,与这些移民原本的官长相比,公孙佳会是百姓心里做梦都想要的青天。
经营雍邑的收获绝对比在京师与人官斗、宫斗要多得多!虽有从中央发配地方之嫌,但她还是丞相,并不是必须常驻雍邑。这就更美妙了!人在京城,又不完全在京城,人不在雍邑,又随时可以去雍邑。进可攻、退可守!完美!京城万一有什么事不方便表态,还能装死。因为雍邑的经营是需要时间的,雍邑不同于其他地方,它是副都,它的规划是仿着京师来的,有正经的宫城而不是行宫,也有中枢各部的衙署,是皇帝带着中央朝廷的大臣过去就能随时运转的。从现在到完全建成,约摸是三年左右,人口拢一拢、荒地开一开五年就过去了。
等到势力养成了,再专注京师也来得及,她还年轻。到那时,她的处境比现在夹在京城各派势力的缝隙里玩平衡,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彭犀道:“妙!丞相选了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留在京师,您文争不过霍、赵,武又易与安国公起冲突。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只要耐得住性子,二十年后必成大事。”
单良道:“话虽如此,我总有些不甘,何须二十年呢?现在就在政事堂了。”
彭犀道:“老单,根基,根基,根基不稳楼盖得越高就离垮塌越近了!烈侯、丞相两代近三十年,在军中扎下的势力才算稳。丞相经营朝中官员才多久?新进的官员,他们更愿意投效霍、赵,你信吗?所以,雍邑必须经营好!为图天下,先固一隅!何况,陛下、大臣们的心,也不全在丞相身上,丞相有的,更多是军中的好评,偏偏这个又不能一只手拿住。”
公孙佳笑道:“那好,这几天把手上的事该办的办,该交的都交出去,过完二月二我就离京!”
拜拜了您呐!你们玩儿去吧,我干活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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