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安国公也可以,可他这运气……都怪燕逆!”霍云蔚骂了一句。
公孙佳有点没意思了,说:“今天你当值,我回家了,我得回去翻翻书,琢磨怎么筛人。”
“宫里什么书没有?”
“呵!我在宫里翻完书,不用过夜,外头就知道我看了什么了,题目都漏完了还考个P啊?”
“女孩儿家不要说粗话,去吧。”
公孙佳回到家里,照旧也是该是宾客盈门的,旨意已经放出来了,既要考县令,又要修实录,还有纪炳辉党羽的空缺。真有关系的,早跟她递个条子,或者由家中长辈说了,都定完了。
公孙佳踩在踏脚上,对门房聚集的人说:“不日会有章程出来,有心上进的君子,可以回家准备了。多读读经史。”说完便命送客。
多少算是个指点,门上堆的人再想往里进也挤不进来了,府门很快就关上了。人们摇头叹息,将自己的文稿交给门房转递进去,自己回去琢磨“经史”。
府里,今天有人在等公孙佳,她在中庭就看到一个记忆中的身影——钟秀娥来了。
见面就嗔:“病了也不叫我!”
“这不是好了么?”公孙佳上前挽着她的胳膊。母女俩难得凑在一起用饭,摆在前厅里,考虑到钟秀娥还带孝,就没有歌舞音乐。钟秀娥扒了两口饭,放下饭碗说:“你出息啦,也不用在后面吃饭了,真好。”
公孙佳问她在赵家过得如何,钟秀娥道:“我是那吃亏的人吗?也不用我翻脸呐!都知道我的娘家厉害,我的女儿厉害!你阿姨这些年的委屈……我不与纪家小辈儿计较!可纪家二房!是我的仇人了!”
公孙佳道:“只要京中穷治纪氏党羽,他们就活不好。”
钟秀娥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还有你,婚事也该想一想啦,这个我管不了你,谁也管不了你,你自己得有个主意呐!娶妻不贤……呃……招婿要招个贤惠的……这府里也太冷清了,该办个喜事儿啦!”
公孙佳突然说不出来要把正房腾出来重新修葺的话,噎了一噎。还是钟秀娥想到了:“里里外外,都该收拾了。你那屋子……”
她住了口,想了一下:“你该搬到正房里去!”
公孙佳自打父丧,无日不想着当家做主,这最后最有象征的就居所,此时却说:“我现在住得好好儿的……”
“住进去吧,”钟秀娥低声说,“咱们都该走出来了!我都不守了,你还犟个什么劲?”
“哦。让简义他们拿图纸来,咱们瞧瞧怎么改。您想要什么样儿的?”
“你住的屋子,问我?”
“我问您住的屋子。”
钟秀娥连筷子也放下了,转过身去擦眼泪:“又招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