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对钟祥来说一点也不重,但是打上了,被不知道两家真实过往的严格给算成了“互殴”。
公孙佳满意地笑了:“记档,这一件我取走了!”
今晚她就不回家了!也没宿在值房,她跑到皇太后宫里,从初代皇太后起给她留的偏殿里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朝,她公开了这份严格的旧弹章,提出了——义绝。
朝上一片哗然!
这是要算总账吗?!所有人的目光又移到了纪炳辉的身上,上朝的人,绝大部分都成年了,大部分都有家室了。再不通世故,也能猜出来,这桩婚事有古怪!搞不好是把人家闺女给折磨死了。知道内情的贺州勋贵,一个个歪嘴斜眼地看着纪炳辉幸灾乐祸。信都侯深藏身与名。
义绝是绝对强制的离婚规定,有数条,只要符合,就必须离,否则是要判刑的。当然执行的时候会有一些民不举官不究的情况,但是被政事堂发现了的符合义绝条件的,谁也无法反对。
“夫殴妻之祖父母、父母”正在义绝之条。公孙佳非常自信能找到这样的例子,她太了解她外公了,整个钟家的长辈对晚辈,从来都是爱护成溺爱的。不可能没有表示!而钟祥,心眼儿不少,长处就是拳头大!不是这一件,也必是另外一个时间另外一件,必然能找到痕迹。至于纪氏那股傲气,几十年来两家互相攻讦,没有反击也不太可能。
“陛下,纪氏无信无义、悖乱违礼,”公孙佳慢慢摆出道理来,“谁要说纪楷不失礼,我天天祷祝,为他求个这样的好外孙!”
纪炳辉可以平静地听到“义绝”,绝不能允许别人说他的家风不好!他脸都涨红了:“纪楷的母亲是张家的女儿……”
“哦,那就不认钟氏呗?陛下,乐平侯说了,他不认与钟家是姻亲。”
“我没!”
章熙问严格:“这是你的弹章么?”
严格这辈子弹的人比街头匠人弹过的棉花还要多,根本记不得!高峰的时候,他一天上了八本,骂了三家暴发户。拿过弹章来辨认了一下,才说:“是。”
章熙道:“政事堂,判吧。”
严格道:“陛下,这事儿不用政事堂管……”
章熙道:“霍云蔚,并案。”
这个么,与纪家相关,霍云蔚顺手给判了,倒也合情合理?严格退了下去。
霍云蔚心情舒畅,不为别的,公孙佳这大姨,他小时候也见过呐!抱着手笏一礼:“臣这便判。”当天就给判了个义绝,判词里把公孙佳那句“无信无义、悖乱违礼”原封不动给写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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