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一抱拳, 凑上前递了两封信来。一厚一薄, 厚的那封是谢普写的,用词很委婉,说的是敌军从本州边境劫掠而过, 岷王为保境安王,率军追击。薄的那一封是公孙家的旧部将来信,说的是同一件事情,但是直白得多——岷王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想显摆!他违军规了吧?咋办?拦不拦?
公孙佳的脸色难得变了一变,将谢普的信交给燕王:“岷王。”
燕王还以为是自己弟弟的信,说道:“咦?他倒给你写信了……”打开一看,他的脸色变得比公孙佳还要难看、还要久,险些将信扯烂,骂道:“小兔崽子!胆大包天!”
公孙佳道:“不能将他闪在那里,对面那位狼主最能捕捉战机!他要舍下这里,轻骑突袭把岷王拿了,你我回京恐难交待!”
燕王想起来岷王的十八代祖宗就是自己的十八代祖宗,岷王他娘还是当今皇后,骂都不能骂个痛快,气得直跺脚:“他欠揍!他欠揍!”
两人飞快地商议了一下,派人赶岷王回去中途变数太大,明知道他过来可能帮不上忙还要分功,也得捏着鼻子把这口恶气给咽下去。尤其燕王,他要赚一个“兄友弟恭”的好名声,且除非他与公孙佳亲自去,恐怕别人拦不住一个下定决心的岷王。岷王胆子也是不小,带关不足万人就敢奔了过来。
燕王再也兴奋不起来了,与公孙佳议定,由任魁与汪斗去接应岷王,任魁悍勇、汪斗比较熟悉地理。
公孙佳道:“不要猛然抽调已经列好列的兵马,别让对面看出来。咱们看他,他也看咱们。”
燕王也无心与她争辩,他对岷王不大上心,公孙佳愿意多考虑他也就从善如流了,道:“好。”
任魁、汪斗领命,趁夜悄悄地带队去接应,就在这一天夜里,派出尾随狼主的元铮、中途分兵对敌的梁平都回来了。
两人脸上都带着残存的兴奋与喜意,元铮更能克制一些,两人在辕门外互相谦让了一回,最后并肩走进了大帐。他二人任务完成得很完美,梁平自不消说,不但杀伤不少敌军,带去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
元铮这里折损了些许人马,鉴于他完成的是拖住狼主新帅的主力的任务,这个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给聚歼偏师创造了极好的机会。
元铮自己是很满意的,心道:这次回来该能得到夸奖,必能被她另眼相看。
这个任务,一般人只能看出来有点困难,行家才看出来他完成得有多么的好。任务的难易程度取决于对方的水平,狼主的嗅觉无可怀疑。元铮拿捏到其中的分寸,没有被动的跟踪,而是出动出击,不时大张声势地作出围剿、对阵的样子。他两次跟随公孙佳北上,对本地的熟悉程度或许不如梁平、无法自己就地迅速地征募到大量合适的骑兵,但是他对附近城池的军政长官是熟识的,他们也都认识他。可以与地方上的军政长官进行配合,就地得到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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