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死心:“这新王妃还是定襄侯做宗正少卿的时候荐的,不能够这么绝情吧?”
吴孺人奇怪地看着他:“女人一生要投两次胎,照你这么说,定襄侯可算是新王妃的再生父母了,新王妃可报答她什么了?真就儿女都是债?”
侍女轻咳一声:“孺人。”
吴孺人脸上一白,刚才这可不像是她“应该”说的话。她又放缓了调子,说:“殿下与新王妃好,脾气也能变得好点,咱们也能少受些牵连,是好事。”
好个屁!管事差点骂出声来。他也冷静了一下,问道:“那孺人你呢?这么些年,你就真的忍心一走了之?”
吴孺人道:“我?你看我能做什么?”
“殿下就不念旧情吗?”
“旧情?你能帮我跟太子妃娘娘说说旧情吗?”吴孺人口气又忍不住的变差了一些。
管事哑然,哭丧着脸说:“那我去平账。”
吴孺人道:“我这两天找机会去定襄府一趟,跟他们说一说,别两下账不平。”
“哎。”
吴孺人看着管事的样子,唇角又露出点笑影来,带着侍女去休息了。
吴孺人在别府的卧府是正室,这也是她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以往住时总是心下惴惴,担心僭越、担心被人赶出去。如今噩梦成真,章昺出于种种考虑,要给纪莹更大的体面,吴孺人就得交出一切,这口气是真的再也咽不下去了!吴孺人今天有点报复性地将自己抛到床上,扯着帐幔一套狠撕。
累得双臂脱力,才躺在床上问:“阿弟有信来吗?”
侍女小声说:“没有。”
吴孺人在帐中叹了口气,侍女久久不见她吩咐,唤了一声:“孺人?”
“我没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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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孺人这厢无论睡得好睡不好,她都睡下了,再也没什么要挂心的事情了。
公孙佳此时却还在处理公私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