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有点不同了,这与她现在的情境不太符。公孙佳扫过一眼,猜测吴孺人的处境可能有变。要么是失宠,要么是失权,且这事吴孺人自己还不大搞得定。
公孙佳就让她在暖烘烘的屋子里躺一躺,命人上热茶,再上早饭,大家一起吃吃喝喝,放松下来才好套话。
吴孺人看公孙佳,一身浅紫的衣裙,头发没有挽起,而是松松地拢在身后,随便拿了根同色的带子绑住了,身上也有什么佩饰,就这么轻松地在榻上一躺,说不出的轻松惬意,道不尽的潇洒风流。这般逍遥之态浑然天成,既不同于“名士”之刻意注意形态,也不同于无赖之放浪形骸。甚至透着一股慵懒,她天生如此,贵气天成,看她一眼,就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没什么大不了的,完全可以放心。
这二年她也经过许多事、见过不少人,却从来没在这个年龄的小娘子身上见过这样的情态,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情思。
吴孺人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躁动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她还不敢真的躺下了,在榻上坐得端正,道:“君侯,已入腊月了,君侯好涵养,真是沉得住气。”
公孙佳掩口打了个哈欠,道:“沉不沉得住气又有什么用?事情该来的不会跑,好处该溜的也不会留。在我这儿就甭绷着啦,脸都白了,缓缓。”
她带着点鼻音,入耳就有安抚的效果,吴孺人的背松了下来。阿姜摆上碗碟,给两人布了菜,说:“我们这里口清,不知孺人吃不吃得惯?”
吴孺人双手接了银箸,说:“宫里吃得也一样的。”这是太子妃的养生习惯,清淡,保持食物的本身滋味,对食材的要求就很高。
公孙佳道:“那就好。”挑挑下巴,阿姜给吴孺人背后又塞了个垫子,软鼓鼓的垫子贴着她的腰,吴孺人不由自主地往垫子上靠了靠。软软的垫子,真舒服。宫里的东西未必比这个差,吴孺人于人前是从来不敢这般靠着的。炭盆也搬到了榻下,暖暖的,吴孺人一口粥咽下,从喉头一直暖到了胃里,舒服。
两人吃了半碗粥,吴孺人就放下勺子,看公孙佳进食也慢了下来,一面给公孙佳布菜,一面说:“快过年了,宫里的事也多了起来,不定什么时候能出来,今天得空就来见见君侯。”
公孙佳放下筷子,对她说:“你甭忙,让她们弄。你有事。”
吴孺人叹了口气:“是。瞒不过您。”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