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先打了个圆场:“今天就是寻开心来,九叔,说话能让人开心咱们就说话,吃饭能让人开心咱们就吃饭,何必拘泥?”说着,给朱瑛举了举杯。
朱瑛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像他向往的那些名士的味道,咧开嘴,笑了:“好!哎,瞧瞧,这才是朋友该有的样子呢,你们呢?”
朱瑛自己就是个二逼,朋友堆里有面子没威望的,老被他这么埋汰,朋友也不乐意了。大声反驳:“咱们怎么啦?大侄女儿……”
钟佑霖跳了出来:“你放什么屁?她怎么成你大侄女儿了,你算算你的辈份!”
场面一时混乱,足有十三个外来的纨绔与钟佑霖、朱瑛骂作一团,继而碗碟乱飞,场面差点失控。公孙佳有侍女持藤盾护在身前,等他们乱完了,公孙佳风度依然。再看他们,经过这一场大闹,倒不再尴尬了。
重整席面、换了衣服,再坐回来就肯说心里话了:“咱们都是自家人,谁要为难你谁是这个!”比了个王八的手势。
“可是吧,他们说的话不好听……”
十几个纨绔七嘴八舌的,就是抹不开面子。
这些理由公孙佳都听过了,笑了一声,摆一摆手,说:“他们都是谁?骂没骂过你们不如父亲?你们怎么不听那些话?就拣这一句来听?这是要笑死我吗?”
钟佑霖不客气地跟着笑了:“就是!男人丈夫,就该潇洒恣意,叫几句话给定住了,你们可真长脸!他们懂个屁!你们回家问一问,当年陛下起兵的时候,陛下主外,元后主内!”
元后是他亲外婆,他夸起自己外婆来也是没个边儿的。反正一句话,咱们有这个传统。
公孙佳又添了一句:“咱们才是自己人。没道理咱们跟着别人的舌头走,倒不能叫他们守咱们的规矩了。你们都是我的叔伯兄长,我怎么能让你们为难呢?我家的事儿,你们也是都知道的,我要不袭这个爵,就要叫人活吃了。”
“哎哎,你别难过啊!这事儿当然不怪你!都是姓纪的……”
好歹一通劝,公孙佳干打雷不下雨,被劝好了。又缓了声音说:“站班么,你们都知道的,我的身子也管不了什么事儿,五天应个卯,也不太碍大家的眼吧?告病也行,可不能要我总病着不出现吧?”
“怎么会?”男人们开始不好意思了,“跟在娘们儿的屁股后面”这话不好听,欺负小娘子就好听了?都怕公孙佳真的哭了。
哪知公孙佳话锋一转:“我想,咱们得把话说开了,说开了就不会不好意思了。你们看,我站哪儿合适?排末尾也行,我无所谓,我站后头,有什么事儿,你们给我平了。要是许我站前头呢,你们有什么事儿,我也出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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