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须上前将公孙佳扶到座位上坐下,皇帝问道:“给我?”
公孙佳道:“是。还有些图籍没有整理出来,臣体弱,精力有限,慢了些。从今往后,臣闭门谢客,先将那些理出来。再献于陛下。”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有酒,就该干一杯,全都在酒里了。
皇帝扬了扬手里的册子,说:“你给了我这个,我不能白拿你的,你想要什么?”靖安长公主微喜,忽然又觉得不对,叫了一声“大哥”就咽下了后面的话,连殷切的眼神都收敛了。
公孙佳又掏出了一份奏本,皇帝说:“甭跪了,先拿来看。”
取来一看,却是公孙佳为那四家遗孤求袭封的奏本。皇帝难得发怔,这与他的猜测不符,但是又挺合理,失笑道:“这个我也收下了,你们回去吧。”
靖安长公主也不废话,带着外孙女就离开了,心道:看来大哥还没拿定主意要药王袭爵。
~~~~~~~~~~
皇帝确实没有拿定主意。
太子是亲自起身将姑母送到了门外才折回了,皇帝将两件文字递给他,太子也是匆匆一翻,叹道:“高下立判!”
“哦?”
太子苦笑道:“人要是全没了私心就可怕了,心里有私利但不忘公,舍得,就很好。谁家有这些不捂在手里?能拿出来,就是一份心。阿爹未必就在意这个,九儿本就是您调教出来的,可这份心是难得的。”
皇帝道:“是啊。”
“这孩子还挺聪明,”太子也不吝啬夸夸公孙佳,夸到一半想起来她的处境,又提了一下,“不过一个小娘子,今年十四了,也该想想招个女婿了。”
皇帝很诧异:“你怎么想到这个的?”
太子抽抽嘴角:“是……阿昺的娘提起的。”
皇帝的眼风锐利了起来:“哦。你姑母想给药王求袭定襄侯。”
“@%#¥@%”太子爆了句粗口,“那孩子就没有退路了。九儿就这只有这一根独苗,阿爹,我不忍心。”
“是啊。我也在想,怎么样才算周全。咱们究竟到没到要一个丫头这么……这么出力?嗯?你说?”
至尊父子都沉默了。
公孙佳却是说话算数的,她回去又在府里闷到了秋末,真的将府中有关北边的图籍、公孙昂的手记等等整理了出来。九月末,亲自送到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