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个弟子,你们师徒怕是要把京城掀翻了。”
单良道:“纵我有这个心,也要看您给不给撑腰。”
公孙佳也笑了,再看元峥,就很生气:“秃啦?开心啦?”
元峥老老实实低下头:“还会长出来的。秃了就不太像异类了,也没什么不好。”
“哈,就为这个?”
元峥抬起头来:“交给我的事我都会尽力做好,您尽可以考验我。”
公孙佳几乎要翻白眼:“考验你什么?儿子都不肯给我当!”
元峥又不说话了。一旁细谷惊讶极了,眼睛左右瞄瞄,又变成了低眉顺眼的样子。
公孙佳道:“先生自己择个日子,咱们把细谷的事办了。等阿黎和普贤奴来了,他们两个依旧跟着读一阵书。细谷以后就留在先生身边了。”
单良道:“好。”细谷跪下给公孙佳叩头。
公孙佳道:“起来吧,以后你跟着你老师,只管专心待他。”
细谷爬起来站到好,荣校尉也带着拖拖拉拉四家人过来了。公孙佳粗粗一看,这些人并不是荣校尉生气时说的“废柴”,除了老的老、小的小,倒没有让人一眼看去就心生厌烦的人。所谓相由心生,大部分人是不会将本性掩盖得很好的。
荣校尉一一将几家人介绍了,公孙佳道:“请老人家坐下。”先将那位死了儿子的张家的老妇人安排了座位,再依次与他们交谈。
细谷很仔细地听着公孙佳的话,公孙佳是那么的和缓温柔,先说了自己知道失去支梁柱之后日子会有多么难过,因为她也是失去了父亲的人。这句话说出来,屋子里就哭成了一片了。又有哭诉自己受欺负的,等等,大家的关系很快就拉近了。
等大家收了泪,公孙佳才说:“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让你们再过得那么艰难。”因为几家都得守孝,所以可以给他们安排到自家庄子上居住,许诺给几家人按月支柴米,让他们安心住下。言语间没有半分的不耐。
杨家那个寡妇将儿子拉了起来,两人站到公孙佳面前,杨寡妇道:“县主,以后他的命就是您的了。”
公孙佳愕然:“这是怎么说的?家父在世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儿也是不会不管的,从来也没要过别人的命呀。”
杨寡妇道:“我们旁的话也不会说,道理还是明白的。从来是有来有往才算交情,我们不能因着您心好就白占您的便宜。受您的大恩,我们没有什么能回报的。”
仿佛被她提醒了一样,张家老妇人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公孙佳道:“我要你们的命也没有用,你们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又对那位割了耳朵的烈女说:“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如今外面乱糟糟的不好处置,待我腾出手来都会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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