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徒反应最快,一点即明:“是我们想得极端了,有违臣子之道。”
李侍中还有一点点坚持,出声道:“哎,你……”被容尚书给拉住了。只一停顿,李侍中也想通了,微微点了点头。
三人都是前朝混下来的,做官的技能是有的,李侍中摇头叹气:“不意竟要如此。侍奉陛下,也不能直道而行了。”本来经过了前朝那个乱劲儿,他们很希望新朝的皇帝能够照着礼法长,没想到还要有点小妥协。
公孙佳道:“陛下直得不能再直了。我做事,只有一句话,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想来陛下也是如此。说得斯文一点,以德报德。仅此而已。您又何必将事情变得那么麻烦呢?绕来绕去,绕的是自己。”
只要公孙佳讲话给挑明了,他们三人就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劝,还是要接着劝的,但绝不会用激烈的手段,顺口提一下,点卯一样的。殡事就这么几天,一拖二拖,事情就过去了。他们也不用再提了,也尽到了职责,皇帝也给姨妈办完丧事回宫了。一个讲情义的皇帝,配一群尽忠职守的大臣,完美。
就像公孙佳追问常安公主“大娘”的事儿,一样一样的。打一开头,就不应该抱着能解决问题的希望。台词全在事外。
公孙佳起身,对三人深深一礼:“告辞。对了,算我求诸位了,将陛下当个活人看待吧,太婆走了,他很难过,很需要有人能够贴心一点。”
赵司徒意味深长地说:“县主待陛下一片赤诚。”
公孙佳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告辞。”
荣校尉对几人点点头,按刀转身,快步走去开门,门外钟佑霖紧张地:“怎么样?怎么样?怎么说这么久了?要我说,外公正怄气呢,你别去触这霉头,好好给太婆守灵就行……”
声音越来越远,赵司徒道:“她要能活到成年,必然不可小觑。”
容尚书道:“现在已然不简单了。”
李侍中问:“那我们?”
赵司徒道:“继续劝陛下,别太用力。”真把皇帝那点人情味儿磨没了……赵司徒打了个寒颤,反正他玩不过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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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佳没出湖阳公主府,钟佑霖把她带到自己姐姐房里先休息,顺便问一问:“他们为难你们了吗?”
公孙佳问道:“谁能为难得了我?”
“哎哟,你快说!”
“没有。”
“没让你劝陛下?”
公孙佳道:“是这么说来着,我没答应。”
“没答应好,没答应好,”钟佑霖傻乎乎地拍拍胸口,放心了,“你说这许多话,肯定累了,我让他们上些点心来,你用一点,暖和暖和身子,咱们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