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又惊又怒:“你是翅膀硬了,不听为娘的话了吗?”
章昺撩开衣摆,当地一跪:“阿娘何出此言?儿子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再没有一点担当,凡事都让外公耗费人情,让阿娘操心,真是愧为男儿。您放心,我会办好的。”说着,伏地拜了两拜,爬起来说,“阿娘若是没有别的事,儿便告退了,偌大年纪,总在内闱领训,不成体统。”
太子妃道:“我不用你有担当!你只要安安稳稳地坐着就好,一切我们都会为你安排好的!你怎么闹起小孩子脾气来了?你小时候都不这么闹,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章昺又一长揖,扬长而去。
太子妃仿佛被人踹了个窝心脚,整个人仰在了仰子上,抚着心口说:“这是要气死我呀!”侍女抢上前来为她奉茶、揉心口。太子妃罕见地抱怨:“我难道不是为了他好?我是他亲娘,难道我会害他?”
侍女们早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一个说:“大郎会想明白的。”另一个就说:“您为大郎操碎了心。”左右不离太子妃关心章昺。
太子妃道:“我为了他,连乐平侯都顶了!他……哎哟,我夹在这中间,谁知道我的苦?”
早些时候,纪炳辉找到了女儿,让她好好管管外孙:“在外面都玩野了。”又说了章昺如何不与自己亲近。当时太子妃也是义正辞严地对自己父亲说:“阿爹,大郎娶妻生子,阿福都快能发蒙了,您总得让他喘口气吧?”
也是将纪炳辉噎得回家直揉胸口的。
太子妃被安慰了一阵,很快又振作了起来:“不好!他自己不知道会办成个什么样子!以前都有人为他谋划、为他把关,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念头。快!将他给我再叫回来!我真是气昏了头了,就不该放他走!”
“不想放谁走呀?”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太子妃一抬眼,见是丈夫回来了,迎上去道:“大郎,又出去了,他……”
太子拍拍她的手背:“我都知道了,他做得还行。”太子是从皇帝那儿来的,这父子俩罕见地没有老年皇帝对壮年太子的过度猜疑,太子从亲爹那儿得到了不少信息。原本也是打算回来与儿子谈一谈的,不想儿子又走了,老婆还在这儿瞎担心。
太子妃道:“他做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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