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傅是个颇有分寸的人, 虽然古板迂直一点,但是不会装腔作势。
郑须道:“没有。”
皇后道:“王太傅年纪也大了,何妨宣进来问一问?”又问要不要留王太傅顺便吃个饭。
皇帝草根出身,这上头比较随意:“先问问他有什么事吧, 要不是什么大事儿, 就留他用个饭。”
王太傅急匆匆赶过来, 看到这样, 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臣无礼。”
皇帝虚虚指了指饭桌:“来,坐下慢慢说。怎么回事?”
王太傅道:“是广安王。”
“哦?坐,给太傅摆上碗筷。”
王太傅谢完了恩, 才说:“臣有事要奏,不报与陛下,实在吃不下饭。”
“你说。”
王太傅道:“广安王业已成年,他有自己的主意,老臣并不意外,他要是没有主见,老臣才要担心。但是这主见,不能放在妇人身上!”
“嗯?”皇帝筷子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挟了筷子鱼,“什么妇人?”
王太傅道:“吴宫人。将宫人带到宫外安置,本就不妥,吴宫人再与前朝余孽有干连,就更是荒唐了!”
皇帝放下了筷子:“什么余孽?”
即使同情吴家、同情计进才,也不耽误王太傅给吴家定性,更不耽误他认为章昺做错了。王太傅将吴宫人的来历讲了,又讲了吴选、计进才的事,末了说:“吴宫人自请出家,事情已经结束了,广安王又将她给接了回去,真是……唉……”
皇帝的表情从开始的不太在乎,已变得稍稍严肃了一些,问道:“他怎么处置的吴选和计进才?”
王太傅道:“一同接了回去。”
“哼!”
王太傅想维护章昺,忙说:“这件事情他没有做错,是永安县主……”
“那不是公孙昂的女儿吗?”
“是。”
“这里面又有她什么事?”皇帝有阵子没听到过公孙佳的消息了,冷不丁听到,觉得很奇怪,“她没好好将养身体?”
王太傅苦笑一声:“广安王将人送到了她建的庙里。呃,听那意思,仿佛是给老家人养老送终的庙。她将广安王请了过去,请广安王将人接走,她不肯留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