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摸出两份文稿来:“我草拟了两份,一份是推辞的,一份是谢恩的、顺着旨意的口气接着写的。”
公孙佳道:“用第二份。”
单良随手把第一份扔进炭盆烧了,看着火苗蹿起来,单良问道:“郡王的意思?”
公孙佳道:“他没说。他与我爹遇到这件事,未必会是同样的选择,我也就不必去非要向他问一个答案。那是他的答案,不是我的。我只要问心就好。”
单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药王悟了。不过,这事确实有点大,背后仿佛有什么。”
公孙佳道:“那先生要听一听外公的话了——别去猜比你厉害的人,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摆出来就行了。”
单良也是一惊,叹道:“是啊,陛下聪明天纵。不是所有的天子都聪明,但今上确是因为英明才做了天子的。天子又不是待药王不好,等到待你不好的时候,咱们再说。”
荣校尉默默点头。
公孙佳道:“开一条财路的事先放放,咱们如今拿什么去与人谈条件,由咱们来主导、拿个大头呢?还是先接手这一笔横财,我也认真学点东西的好。”
单良道:“也好。药王想学什么?怎么学?”
公孙佳道:“这个得等我明天再见了陛下,看看他的反应。”
“我这就去誊写奏本。”
“有劳。”
本来这几天皇帝也是放假的,没有边关烽火这样的事件,他也不理事。但是旨意是他自己下的,公孙佳再上个谢恩的本子他也得看着。单良也就得赶紧去写。
公孙佳又问荣校尉:“你手上,可还有合用的人?”
“有一些,但还不够。呃……黄、张等人手下,也有合用的人。”
“我再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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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佳的“好好想一想”,就是吃过了饭,看过单良誊写好的本子,派人给皇帝送过去。然后在钟秀娥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带着阿姜悄悄地到了佛堂。
公孙府很大,今年过年也很冷清,不能张灯结彩也不能歌舞,更不好放焰火。只有仆人的笑声与谈话声,才显出一点新年的活泼来。
出了院门,阿姜就问:“明天还要进宫,不好好歇着,去佛堂一干嘛?您又不好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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