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跟她讲过,也没有那个契机、那个人让她突发幽思。
容逸只觉得可乐,这表兄妹俩真是绝了,钟佑霖于正事上面稀里糊涂,公孙佳却精明异常。眼下这个局面,公孙佳一脸坦然明显是还没开窍,钟佑霖这一脸紧张,显然是开窍开过头了。
钟佑霖还要硬挤进来插个话:“我也看看!”
公孙佳有些讶异,钟佑霖因为爱个风雅,有点爱装腔拿调,今天这强打硬上的模样太过反常。一边单良也看出来了,钟佑霖的心思多好猜呀,全写在脸上了,单良忍着笑轻咳一声,对公孙佳使了个眼色。公孙佳还是没看明白,弄得单良也瞪眼了。
公孙佳索性后退几步,空出画前的空间给钟佑霖,钟佑霖顿时开心了,笑道:“这美人画的真好!”拉着容逸品画。
单良悄悄站在公孙佳背后,小声说:“他怕你跟那位有点什么。”
能有什么呀?公孙佳还很奇怪呢,外公明明是乐见与容氏和解的,且如果想参与这样的大事也不会派钟佑霖过来,来的应该是钟源。单良伸出两只手,吃力地比了个两拳相对、拇指点头的动作来。
公孙佳才勉强理解了。心说,容逸都娶媳妇儿了,我要他干嘛?给自己找麻烦不是?这表哥有点蠢啊。心里却不由对钟佑霖多了一些好感,开始觉得他有点可爱。
傻表哥还在很卖力的“点评”,容逸都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容逸见过一些急着与他结交一打照面什么都忘了的人,钟佑霖这样的反而令人产生些许尊敬。
容逸郑重对钟佑霖致歉:“今日是我思虑不周,不该贸然登门,连累八郎还要着急赶过来,耽误了休养。实无他意,是我疏忽。”
公孙佳还是有点懵的,她不明白钟佑霖的狗屁逻辑,倒是记下了这个点,准备等一下问问单良或者荣校尉。见表哥对她看过来猛使眼色,钟佑霖那意思:你俩没事吧?
公孙佳回他一个茫然的表情,钟佑霖这才放下心来。容逸眼见着这一对表兄妹这个样子,肚里快要笑翻了。
而钟佑霖放下了心事,一下子有点绷不住了,开始发颠。他不再刻意隔着表妹和容逸了,惬意地坐在一边品着茶水开始胡扯,从仕女画扯到了山水画。公孙佳听到他扯到了自家墙上挂的那几幅画。说:“就那几幅,取下来给容郎君带回去。”
容逸连说:“这画是宫里出来的吧?过于贵重了。”
钟佑霖道:“这算什么贵重了?十九郎又在说宽慰人的话了。”
“没骗你。”
“呃,我是说,药王这儿好东西多着呢,宫里出来的也不是顶贵重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这里从宫里出来的东西多得是,这画且数不上号呢。最贵重的是佛堂那舍利子。你还没见过吧?我敢说,除了佛骨,也就这里的舍利才好,大报恩寺的都不如这个。要不要去看一看?”
公孙佳的佛堂里是真的有舍利,也确实比大报恩寺的好,因为这枚舍利就是已经过世了的皇太后从大报恩寺里抠出来品相最好的一枚给公孙佳的。公孙佳出生的时候,皇太后还在世,家里建佛堂给她祈福,老太后就出手了。先以她老人家看中的名义征进宫里,再赐给新出生的晚辈,转一个手,让抢劫显得温柔了些。
因为有这个缘故,公孙佳虽然不喜欢到佛堂去,也没把佛堂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