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虽然焦急,可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常瑛还愿意听他好好解释,那二人之间的关系到还没有变糟。
“那你这些日子,到底为何对我避而不见?又到底为何不知去向?”常瑛余火未消,试图挣开手臂,却发现赵恪的力气大的不可思议。
“当日离京之前,阿瑛明明说过待我取中了进士,便可与你言说婚嫁之事……”赵恪忽地砸下一剂猛药,“如今我中了探花,你难道忘记了此事吗?”
“……”
简短的一句话说的常瑛猝不及防,一时竟然找不到话来回他。
思及这些日子里赵恪的去向成谜,常父常母又有些神神秘秘,她心下迷迷蒙蒙间有些了模糊的猜测,一时间脸颊滚烫,默不作声地等着赵恪的下文。
“依据上古之礼,男子若是想要娶到自己的心上人,需要以五对鸿雁为聘,我多日去向匆忙,正是为了这凑齐这最为郑重的聘礼,才登临常家的大门。”
寻常之物倒还好说,多年经营下来,赵家的家财足够支撑,多花些银子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凑齐。可这一对象征着“五常”俱全的灵物,在这犹自料峭的春寒里,却并不好寻到。
更何况,依循古礼,赵恪希望这大雁能是自己亲手射下,再亲手交付给阿瑛。
鸿雁一生忠于伴侣,至死不渝,他也同样希望,自己与阿瑛能够相守此生,此后不论是朝朝暮暮,还是岁岁年年,都能成为彼此的唯一的依托。
他的话庄重却傻气,让常瑛忍不住反手握住他的手掌,仔细去看那上头狰狞的伤痕:“……你的手,可是在弯弓时受了伤?”
“不过是被弓弦震了一下,三五日便好了。”赵恪并不把这一点小伤放在心上,反倒丝毫不受常瑛所扰,揪住了那话题不放,“阿瑛还没有回答我,当日你的话,还做不做数?”
“曲江琼林宴上,我并未同那严家小姐说过一句话。可京中的传闻,我并非没有听到……”
“略略思量便知晓着背后少不了严阁老的推手,我自己倒成了别人榜下捉婿的筹码。”
“我并不畏惧严家严家强权,除了阿瑛你之外,我不会娶任何人。”
这些日子,他私下里日日奔忙,就是为了在今日,能够带着这最为郑重诚挚的聘礼,来请求阿瑛,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妻子。
……
长久的沉默过后,常瑛忽地把脸埋在他风尘仆仆的肩上,眨去了眼底的泪光,努力平静道:“傻子……”
“严阁老为了争抢你这位乘龙快婿,恨不得当场便求陛下金口玉言赐婚,你为何偏偏还瞒着我筹备了这些物件?就不怕严家先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