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撒娇的意味过于明显,若是被外头的人瞧见,只怕是下巴都要纷纷掉落在地。
这跟他们见到的那个冷漠矜贵、卓尔不群、怼天怼地的新科解元,还是一个人吗?
常瑛脸上的肃容依旧没有和缓,眸中却闪过一丝笑意,抬手挑起赵恪的下巴之后,她附身低头,长发散落,幽幽的语气好似女妖:
“那你说,自己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赵恪怔住,心脏开始砰砰乱跳,几乎要跳出了胸口:“我……”
“连这也说不出,可见你这认错的态度也不怎么诚恳。”少女缓缓附身,将这本就为数不多的距离再次拉进,几乎要贴上了赵恪的鼻尖。
二人鼻息交缠,不知是谁先乱了方寸,呼吸声忽地急促起来。
处在下方的赵恪眼睫轻颤,缓缓地阖上了眼睑。
可意料之中的吻没有来临,反倒是常瑛趁着他恍神之际,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环在腰间的手,成功抽身离开,悠哉地站在书案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既要罚,那便罚你今科考个进士回来。”
见帷帐之内的那人一副怅然若失的神色,她离开的脚步微顿,在即将跨过门槛之时,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什么时候能在曲江池畔瞧见你打马游街,那便再谈其他吧。”
少女袅娜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廊间,可留下的话却让床上衣衫散乱的赵恪欣喜若狂。
阿瑛这话的意思…?是她同意了此事?!
只要等他今科得中,便同意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抓住床柱,内心巨大的狂喜让他用力到指节发白,无意识的笑在脸上久久不能平静。
他等到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
铺子里个个都是人精,哪里瞧不明白赵小郎君与大掌柜之间的变化。
感慨于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之余,无不真心替二人高兴。
甚至是远在松阳得了消息的常父常母,都忍不住千里迢迢来到夔州,眉开眼笑地看着女儿和准女婿不愿意错开眼。
吴氏一手拉着一人絮絮叨叨地念叨了许多话之后,又神神秘秘地告诉了常瑛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