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心下对于赵恪拥有的一切嫉妒得发狂,可他有着自己心中的底线,绝不会被人威逼利诱两下,就会构陷他人。
“刘大人公允明正,赵师兄才学过人,这便是事情的所有真相……”
田知府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了。”
“既如此,那此事便是误会一场了……”他笑呵呵地转头,挨个儿看了一遍堂上众人。
刘县令如释重负、冷汗涔涔,莫大人铁青着脸、朝站着的三人冷冷一哼,赵恪……
赵恪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正当田知府再进一步打圆场,把此事揭过去时,他忽地抬起了头,眸中泛着毫不退缩的冷意:
“诸位大人的疑惑解答了,可知府大人,学生心下还有三大疑惑。”
“赵恪!你不要不是好歹!”莫大人怒声呵斥。
“莫大人!此处是知府衙门,我同知府大人说话,你屡屡插嘴,是何居心?”赵恪也忽地抬高音量,目光灼灼直逼那人心底。
“让他说……”田知府摆手。
“其一,县试的所有考卷皆以封纸糊名,在所有考卷批阅完成之前,任何人不不会知晓卷下是何人的名字,孔教谕为何会如此肯定,被刘县令称赞的那张试卷,是学生的?”
“其二,学生与师弟陆青书共为同榜第一第二,并非是第一次发生。如果说松阳县的那场乡试结果可疑,惹来流言纷纷。那为何会没有人质疑知府大人、质疑本府学政莫大人私自篡改成绩?”
“赵恪!”田知府原本平和的面具再也挂不住,“不要在府衙之内意气用事,对你没有好处……”
赵恪恍若未闻,丝毫不停:
“其三,科举舞弊,动摇国本,乃是国之重罪,必然要首先上奏州府的提督学政,与公堂之上审理一干案犯。诸位大人不升堂,不上禀,于这府衙后院之中审讯我,这、是、何、意?”
他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一旦传出去一星半点儿,漏到了御史台处,无疑将会给他们的仕途带来巨大的风波。
田知府方才黑如锅底的脸色又强逼着自己压下来,在脸上扯出一个笑:“赵小郎君,此事不过是坊间捕风捉影的传闻,哪里值得大动干戈惊动州府,咱们在这里好好把话说开,解释明白,便就过去了。不必较真……”
“学生不敢。”赵恪拱手,避开了田知府笑吟吟的目光,“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哪里有跟几位大人较真的底气。不过是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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