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大,认为她和曾曦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这个屋子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中。
但是最终,他一定会杀了她。
……
“咚咚咚——”重重的敲门声传来。
阮青青:“马上好。”洗了把脸,打开门。
他站在一米外,这时匕首没有拿在手里了,他说:“出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阮青青默默跟在他身后。
她突然变得如此温顺,男人有些意外,但并未放松警惕,让她走在前头,他跟在半米后。
经过牢笼时,两人都同时转头,看向曾曦。曾曦一下子撞到栏杆上,用手拼命比划:求求你放了她!不要伤害她!
男人目光漠然,笑了。
阮青青也对曾曦露出了笑。那一点笑容,是那样悲凉而温柔,似乎还在安慰曾曦。曾曦一愣,眼泪又流下来。
这房子只有一扇门,厚重的铁门。阮青青看着男人从腰间的一串钥匙中拿出两把,打开了两道重锁,示意阮青青走出去。
阮青青听话照做,男人从侧面看着她清秀平静的眉眼,也没有说话。
门外,暮色低垂,一股深山的寒意扑面而来。迎面就是一片山崖,足有十几米高。
也就是说,这间废弃的厂房,藏在一片悬崖下方,而且是在一个深坑里,周围全是开凿过的痕迹,碎石满地,杂草丛生。
看样子,像是上世纪才会有的那种小采石场。厂房四周,全是高而密的竹林,几乎遮住所有天空。
这无疑使得厂房更加隐蔽。再向外望去,就是连绵起伏的青山。
男人推搡着阮青青,沿着屋旁的一条小路,往悬崖后方走去。
大概走了几分钟,穿过一小片竹林,眼前是一块空旷的平地,满地杂草,前方就是悬崖,深不见底。
这时阮青青注意到,一字排开,种了四棵树。它们看起来非常整齐,每棵树之间的距离,仿佛用尺精确量过,大概两尺的样子。
但它们又不太整齐,最高的已经有一人半高,最矮的才到膝盖,从高到矮,倒像四个人在排队。还有个相同点,它们都长得不够茂盛,叶子稀疏枯黄。
“站着别动。”男人将阮青青身子一扭,使她面朝悬崖和那四棵树、背对着他站立。
阮青青安安静静立着,像一尊纤细的木雕。悬崖下的风迎面吹来,吹得两人衣物沙沙作响。
然后阮青青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儿。她用很慢很慢的速度,微不可察地偏过一点头,余光可见男人立在身后,一只手指间一点红光,另一只手里拿着匕首,慢慢地抽着一支烟。
阮青青的脖子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冰凉的汗。
男人终于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熄,而后把匕首从左手换到右手,抬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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