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一路无声。
只有风干的泪痕隐隐地刺痛她。
明明,是为了等他才坐在那里的。
反手将卧室的门阖上,苏芷抬眼看着漆黑的房间。
眼睛一直睁着,眼泪便也淙淙地流下。
这才知道,从前无畏,是因为无知。
不知道他那么好,不知道她会陷那么深。
现在一切要结束了,一切要结束了。
粉身碎骨也要坠落了。
她心如刀割,也终究自食其果。
苏芷心痛得无法站立,扶着跌坐在了地上。
这是她过过的最好的一年了。
最好的和程怀瑾一起度过的一年了。
她满足了,再也不会有了。
程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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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五天,苏芷都没再去找程怀瑾。并非是她刻意躲避,只是如果不是像上次那样坐在长廊里等着,她原本就是不会和他碰面的。
客人依旧是日日换新,程怀瑾时不时还要跟着出门。
苏芷有时听阿姨说一些,有时也不问。
只知道他很忙,有时一天下来忙到夜半,才来西边厨房弄一点简单的吃的。
苏芷最开始还不理解,阿姨才说:“那种招待客人的饭局哪里能安心吃到多少,烟烟酒酒,谈天说地。不是正经吃饭的地方。”
她听了只应了一声,没有再问。
年初七的时候,江哲来了电话。
电话里问她程怀瑾最近怎么样。
“我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他一直在招待客人。”苏芷停下手里的笔,如实答道。
“他又把自己搞成这样?”江哲语气有些不好。
“什么意思?”苏芷问道。
江哲却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今天他应该没应酬了,晚上你要是见到他给我回个电话。”
“说什么?”
“告诉我他状态怎么样。”
电话里,江哲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苏芷抿了抿嘴唇:“如果我能看到他的话。”
半晌,她还是没忍住,追问道:“我方便知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江哲在那头沉默了一会:“我以为你知道,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苏芷心脏猛地一跳,她手指紧紧地握住水笔,嗓口干涩:“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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