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子果然转了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没人看见他的手中抓了副腰牌,走出官兵视野之外,便拎在手上晃晃悠悠地往城门走。
“你怎么穿这个?”
谢洵看了他一眼,“我穿什么,是你能过问的吗?”说完,他拂了拂衣裳被对方碰过的地方,“开城门,我出去会会他们。”
守官还在犹豫。
谢洵微微挑眉,“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身份?刘统领的腰牌没用?”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腰牌,“有陛下手令,出入宫牌,宣王府的,还有公主的,”他顿了顿,看着眼前的人,“你觉得,哪一个你能现在听命?”
这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惹的啊。
他只是个守城门的,上面吩咐不许开城门,谁知道会碰上这么个人。
守官不敢再多说,讪笑着打算吩咐手下人打开城门放他出去,并悄悄对暗处的人做了个手势,然而暗处之人毫无反应,既没打算替他传递消息,也没打算告诉他该怎么做。
守官急得都要出汗了,眼前的男子将各种腰牌塞回去,道,“他都不管,你拦什么?”
守官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他的动作都被人看在眼里了。他咬了咬牙,让开了道路。
城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城内突然有人骑马奔来,“关闭城门!拦住他!!”
是兵马司!
官兵一愣,急急地又要把城门关上,却被一柄刀卡住缝隙。
早就门前谢洵垂眼看他,慢悠悠地道,“人还没进来呢,别着急。”
话音落下,粗木顺着缝隙挤进门中,一个大力便将门撬开。
谢洵急急退后两步,免得跟那几个笨蛋一起被掀翻在地上,抬头看了眼蜂拥而至的人,再往后便看见了齐贺。
他拎了拎手里的刀,兵马司的刀都是好刀,看了眼齐贺,“上?”
齐贺攥紧手,沉声道,“上。”
皇宫若是走着进不去,那他们就杀进去。
……
“皇帝就能决人生死吗?”沈竹笑了笑说道,缓缓开口,“不能。”
“便如此刻,你们的生死不过是我一句话而已,既然如此凭什么由帝位而决断别人的命呢?”
沈颂在桌下拉了拉沈弗辞的手,才抬眼问道,“皇叔,是想要让我,让出位置吗?”
沈竹看向他,而后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再聪慧也是个少年人。”
沈颂笑了下,“我是不懂,不懂皇叔的委屈,也不懂皇叔的目的。只不过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却从未觉得能够断定别人生死。只要有人想,他们随时都可以把我掀翻下去。皇帝之所以为皇帝,并不真的是天生龙子,也不是血脉传承,而是有人愿意将其捧上高位,所以李安唐可以逼我,皇叔可以软禁我。皇叔自己现在也是其中一人。”
沈竹叹了口气,像是真的把沈颂的话听进去了,“听起来,若是我和你父皇的位置调换,我也未必会比他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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