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上站起来,将水瓢拿回到厨房。
齐贺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听到公主殿下那四个个字目光沉了沉,想起当初方轻言自荐驸马之事。
别人或许会当笑话听,但齐贺不会。
方轻言做事向来都有理由,他当时既然开口了,就是真的想要自荐,真的想要做驸马。
“那你打算留在京师多久?”齐贺又问。
“要看我这官能做多久,”方轻言道,“少则几月,多则几年,这谁说得准。”
他看着齐贺“啧”了声,笑道,“亏我这么疼你,小孩子让大哥住两天怎么了?”
“大哥”两个字算是彻底触及到了齐贺的底线,他转身要走,被方轻言拦住。
方轻言看了看齐贺的脸色,喉结滚了滚,低声道,“是我说错话了。”
“我姓齐,”齐贺没看他,说道,“名贺,和方氏的嫡长孙攀不上关系。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就是这里的人。”
方轻言收回手,脸上没了表情,“是。”
齐贺见他不拦了,抬脚就走,到了门口又道,“我一般不会回来。”
这是松口,同意他住在这里了。
方轻言看着齐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齐贺对方氏的这口怨气,怕是这辈子都化解不了。
但这也是他们欠他的。
……
……”父亲,伴读的贵女名册已经在公主那里压了半个多月了,迟迟未有动静,“李昕低头,一副恭敬模样,”大儿子斗胆打听了下,听闻公主是柳家那里犯了愁。“李安唐彼时才刚刚下朝回来,”柳家?“”是,“李昕继续说道,”之前听闻公主很是欣赏柳家大小姐,只是这次临江池上,又看中了柳家二小姐,所以在柳家的人选择定上一直未做决定。“李昕一板一眼地说着柳家两位小姐,完全未因自己将与柳家二小姐结亲而有丝毫起伏,似乎两人没有任何交集似的。
实际上,柳二小姐于他而言确实就是陌生人,李昕前两年曾以年纪太小为理由拒绝议亲,现在却没有合适的借口。
那柳家二小姐他在临江池上见过一回,无甚可取之处。沈弗辞看中她,倒不如说只是被她那副模样取悦而已。
哗众取一人之宠。
李安唐换了身常服,在椅子上坐下来,一边貌美的婢女立刻将茶水递了上来,”你觉得公主最后会选谁?“李昕垂首说,”儿子不知道。“
李安唐摇头,”你是男儿,将来就是一家之主,就要学会为家中考虑和做决定,绝不能一句不知道就敷衍了事。“跟这个儿子说这些,李安唐着实有些头疼,若非这个儿子这样老实,他也不会选择用他来联姻,只是老实太过,就难免办不成事情。
想到这,他苦口婆心地说,”虽然现在柳家二小姐还未进我们家门,但迟早是要进来的,到时候一家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替她考虑,怎么走是对的,怎么做对你们是最好的。你得帮衬她。“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