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想出去,这话无论谁来问都一样。
“没人愿意待在牢狱里,”周江延说道,“还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公主既然是从西北回来的,应当比我还要清楚西北现在是如何的境地吧。”
“孤苦伶仃,四下无援。”
沈弗辞面上没了什么表情。
周江延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着沈弗辞的神情变化。
朝中官员都是踏过了千人万人才走到现今的地位的,他们惯会趋利避害,也更擅于落井下石。
他在这里等的,不仅仅是外面的消息、是对西北近况的解释,还是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虽然来的人叫他实在有些意外。
“公主,能帮我出去吗?”他问。
然而,沈弗辞只是扫了他一眼,神情浅淡地说,“不能。”
周江延还打算继续游说她的话噎在喉咙里。
……不能?不能她问什么问?
“你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沈弗辞慢慢地说道,“端看别人要给你安一个什么罪名而已。”
周江延脸色冷沉,“公主觉得这能成为小事吗?”
沈弗辞不紧不慢地说,“你能活到今天,就说明可以。”
周江延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微微瞪大了眼睛,问道,“是你?”
周江延自知若是进了刑部大狱恐怕不能完好地活着出去,却没想到一番争论之下,竟将他送进了大理寺。大理寺毕竟是皇家地盘,只要天子不松口,他在这里会吃苦头但不会死,可问题偏偏就在于,那位天子什么都不说也不做。
周江延镇定下来。
“原来公主已经救过我一次了。”他说道。
“是看在周老将军的份儿上,他求我保你一命。”提及周毕,沈弗辞默然片刻。
是他父亲的请求啊。
周江延的喉结滚动,直接问道,“公主想要我做什么,或者说,公主想要我怎么做?”
让周江延活着,是沈弗辞答应了的。
但是周江延依旧是周江延,虽说前世之事现在还未发生,却也未必不会。
沈弗辞怎么能让这样一个人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沈弗辞看向他,“暂时还不需要做什么,我只要周小将军以后无论做什么记得这份恩情是谁给的。我不会直接救你出来,但是可以给你一个出来的机会,成则无事,败则断头,如何?”
周江延沉声说道,“总比现在要好。”
沈弗辞点点头,“好。”
……
前朝经过几日之后终于定下刺史遴选的条件。
“第一,为官至少五年起,且曾在地方有任官经历;第二,有四品及以上官员举荐或地方百姓联名举荐,实行回避之策如师生、两代之内的亲缘、同乡等等皆不得直接举荐;第三,由主任官主持对官员的政绩、才学、政论进行考核;第四,由朝中官员对所选而出的官员进行票选,择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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