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也觉得肖尚书说得对吗?”
沈颂淡然地点了点头,“朕也深以为然,不过还是几位肱股之臣想得更多、看得更远,既然如此,这件事情的主办官员便由柳太傅来担任,柳太傅觉得如何?”
柳正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老臣当然愿为陛下分忧。”
沈颂点头,“那肖尚书便辅助柳太傅完成此事吧。”
肖世骞躬身,双手交叠举在身前,“臣遵旨。”
……
“皇姐,你没看见有个人的脸都绿了,”沈颂笑着说,“他们平日烦我烦得最厉害,我还怕他们又闹到我面前来,没想到这回被肖世骞几句话堵住了嘴,恐怕好一阵子都不会出声了。”
沈弗辞朝他笑了下,将手上装着葡萄的银盘子递了过去。
“陛下不用怕任何人,”因为这件事,短短几日,沈颂看起来似乎和她亲近了不少,“陛下是皇帝,是天子,天子怎么会怕臣子吗?”
沈颂将盘子接了过来。
“皇姐说得有理,可他们实在太过执着也太能说了。”沈颂叹了口气。
不过这一次,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至少想要沈颂安静地听他们的话是不大可能的了。
“他们说是因为觉得自己有理,而陛下只需要让他们知道陛下有自己的理,这就够了。”沈弗辞淡淡道。
沈颂拿着葡萄的手顿了顿,抬头道,“皇姐,朕好像……不大适合做皇帝。”只是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而已。
沈弗辞看着沈颂的眼睛,过了半晌说,“陛下永远都是陛下。”时势使然,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沈颂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笑了笑,将手中的葡萄塞进了口中。
“对了,今日朝会还说了另外一件事。”沈颂边说边看向沈弗辞。
后者显然还没意识到此事与自己有关,低头拿了颗荔枝剥着。
“柳太傅说,皇姐与朕当一同学习了,此前西行耽搁了,现在要继续下去才对。”
指甲戳入荔枝果肉当中,沈弗辞抬头,“他的意思是……”
“皇姐,应该选两个陪读了。”
沈弗辞笑了声,将剥好的荔枝扔到一边。
上一世她回京确实便选了陪读,只是读了没一年,便将她们遣散回家了,包括那个被她撞破推丫鬟入水的柳浣,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这事是谁提议的,如今一听,竟是柳正自己说出来的。
难怪啊。
“柳太傅说得有道理,”沈弗辞点头,“那就选吧。”
前世她把柳浣赶走了,现在想想,或许还是放在身边看着会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