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皇室,还是皇帝的姐姐。
由此,最近也多了许多上门来找柳浣的朝中官员的女眷。
倒也不必让她特意出去走动。
柳浣近期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情。
不过官员的女儿们来找她尚且可以理解,一个还是白身的男人来找她干什么,还说带了副天下闻名的名画?
柳浣手中的笔不停,“他有没有说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丫鬟看了眼自家小姐,“这个……门房说他是自己画的。”
柳浣的笔顿了下,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刚刚产生的恬淡笑意有些淡了,“他自己画的,就敢妄称天下闻名?”
丫鬟也有些无奈,“那人就是这么说的,还是大小姐见了他一定不会后悔。”
“真是林子大了……”丫鬟顿了顿,没敢继续说下去,“奴婢这就派人将他打发出去吧,也没听说过京师哪来的这么一号人。”上来就说自己的画多么好,就算是柳太傅都不敢这样大言不惭。
这么狂妄?
柳浣想了想,将笔放下,“让他进来。”
她倒是想要看看,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这么狂妄,又是什么样的人能作出来那“天下闻名”的名画?
小姐发话,丫鬟也不好不听,便“哎”了声下去了。没过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被领了上来。
隔着屏风,谢游被领至位前坐下。
柳浣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但就其举止来看,委实不像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也难怪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他坐下后,便将拿着的画轴随手放置一边。
柳浣笑了声,“公子既然如此看重自己的画,为何对待它的举止又如此随意?”
谢游靠坐着,却不大舒服。
这柳府也算是勋贵之家,怎么这垫子这么薄,坐着甚是不舒服。
还是公主会享受。
“画是在下画的,在下确实看重,”听到柳浣的问题,谢游回答道,“但再看重也仅仅是一幅画而已。”
柳浣笑了笑,“公子说这幅画是天下闻名的,既然是天下闻名,又岂能说是一幅画而已,柳府府中藏有的诗画也都是天下闻名的名作,对待名作岂能随意?”
“虽然公子现在尚未成名,但同是爱画之人,便也该抱有尊敬之心吧。”
谢游对待她的言辞并未恼怒,而是将那画轴拿在手上,随意地杵在地上。
“柳小姐,名画之所以为名画,是因为人还是因为画?”
“这……”
柳浣顿了顿,“无真才实学便无名人,人因画而闻名,画因人而遐迩。”
“说得好,”谢游点头,“那我现在未成名,我的东西算不算名作?”
柳浣已经渐渐失去耐心,这样拿着点东西便想要来讨好她的人实在太多了。
“自然不算,”柳浣说道,“等公子哪日闻名天下了,或许就算是名作了。”
“所以柳小姐不愿意收我的画了?”
原来是叫她收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