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嗯”了声。
天气冷寒,河边一阵风吹得沈弗辞倒吸了口气,“长鄢,冷吗?”
谢洵目光顿了顿,落在她身上便是了然,手指下移至自己的腰带上,道,“不方便。”
他真是没见过沈弗辞这样的人,想要什么的都是直白的、不掩饰的,处处透着股不走寻常路的劲儿。
但他不讨厌。
沈弗辞微微挑眉,“真不方便那就算了。”反正她也不过是存心逗他罢了。
然而谢洵突然笑了声,伸手绕道腰后将腰带解了,没等沈弗辞反应过来便将外衣扔到她身上——仍得角度还恰好,她稍稍拎下衣角,就能好好地盖在身上。
解了腰带,谢洵的衣服松松垮垮,他也没有系上的意思,就这么随意挂着,配上那张脸,看起来倒是有那清风朗月的模样了。
近来连日赶路,谢洵的衣服倒是依旧干净清爽,沈弗辞紧了紧衣领,突然问道,“哪里来的钱买成衣?”
谢洵:“你的。”
身边的人没了动静,半晌,听她叹了口气,“罢了,回了京师也不会在意这一点半点了。”
“长鄢。”
“嗯。 ”谢洵懒散地应了声。
沈弗辞笑了笑,“到了京师,你便回金陵吧,”见谢洵看过来,她又道,“去别处也可以,我叫人给你些银钱,就算是做我护卫的工钱了,我从不亏待身边的人。”
谢洵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没如沈弗辞想象中那样顺理成章地应下,更没问理由,而是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打算用多少打发我?”
打发这词听起来不大好听。
沈弗辞没多想,“我这几日有打听过,正常宫中侍卫月钱五两,我按照最高官职的三年俸禄给你,千两是有的。”
“就这些?”谢洵显然看不上。
金陵谢氏是大族,又多年经商,家底丰厚。
沈弗辞确实很难给得出一个谢洵能够看得上的工钱,除非小皇帝愿意单独赏赐他。
谢洵站起来,拂了拂身上的尘土,“等你出得起再打发我吧,”他看了眼沈弗辞,“我说了,我做护卫的工钱很贵。”
沈弗辞一愣,谢洵已经转身走了。
她今日付不起,来日就能付得起了?
沈弗辞笑了起来,京师也不算是个多好的地方,她当时想着若是谢洵不来,也不会去找,走便走了,不过谢洵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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