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荣犀越发恼怒。
这楼里的护卫都哪里去了?!
“哎,”沈弗辞看着那边的热闹——早就在闹起来之前,她就给自己换了个安全些的地方,“荣犀这人,脑袋聪明,就是四肢笨了些,我原本以为这西夷人都是那样威武雄壮又能武,偏偏在他身上什么都不显了。”
“你知道这样聪明的人最怕什么吗,最怕别人不跟他聊,而是直接动手。”一处的才华聪明无处可使,只能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这么说着,沈弗辞看见荣犀的脸色还大方地朝他笑了笑。
“你不也一样。”谢洵实在不懂她高兴什么。
沈弗辞笑了声,“我和他可不一样,我有你。”
谢洵牵动嘴角,双唇微张轻轻地嗤了声,“你的话就跟你这个人一样。”
“怎么?”
“不可信。”谢洵淡淡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楼里的护卫才姗姗来迟,只是一个个面如菜色,看起来好没精神,他们费了不少力气才将盛怒之下的两拨人在此处分开,而一扭头看见角落里的荣犀,又突然噤声。
张义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发不出声音来。
这他娘的敢捂他的嘴!
然而抓着他的人仿佛铜墙铁壁一样的力气,让他动弹不得。
另一边的刘大用到底是年纪大了些,见过一些世面,当即便不出声了,看着那脸色阴沉的青年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半个身子上面都是茶渍。
这稣香楼的护卫在看他的脸色,这一点刘大用不会看不出来。
稣香楼这里算是煌沂县的法外之地,一直以来,这里的生意事情官府一概不管,他们这些平民也只是听说,但到底为何不管却没人知道。
“还没骂完?”
荣犀在张义面前站定,面无表情,“松开,让我听听他还打算说些什么。”
那抓着人的护卫立刻松了手,张义呸了声,刚刚要说话,就被冰凉的刀剑抵到了喉咙上。
张义傻眼了,喉结上下滚动,还能感受到那锋利的东西顺着他的脖颈滑动,下一秒就能刺破他的皮肤。
“……你,你是谁?”
荣犀掂量着手里细长的匕首,闻言脸上神情有些讽刺,“在我的地方闹事,还问我是谁?”
“就凭你这种猪脑子,你家这么久的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
听到面前的人侮辱自家,张义本能地便要骂回去,但还未张口,便觉得那匕首压得更紧了,他想要反抗,然后身后的“铁手”一扭他便觉得自己的胳膊废了似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