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看她一眼,一板一眼地回答,“一向如此。”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沈弗辞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谢洵是怎么说服何文津的,“你跟何文津说了什么?”
沈弗辞直觉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我说我们对外宣称兄妹,实则是主仆。”谢洵回答。
仅仅如此?
沈弗辞又问,“既然你知道主仆,现在便不应该在这。”
“你是主,我是仆,”谢洵微微闭了眼睛,他的伤白日里感觉不算明显,夜里反而厉害了起来,他调整着呼吸,说道,“本来你当开工钱给我,如今我不要工钱,要个清净点的房间不过分吧。”
“狡辩,”沈弗辞盯着他看,“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做护卫现在是在报我的救命之恩,即便我不养你,你也该养我,明白吗?”
谢洵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她看了会儿,“你要我做护卫,没吃没住没工钱,还得我养你?”
谢洵早几年出去闯荡为了生意免不了要和别人讨价还价,却还没见过能将“价”还成这样的人,吃了别人的利润还硬要啃掉别人的本钱。
真是个“人才”,这救命之恩他不报了。
“不需要你养我,我只是列举了其中最差的情况而已。”沈弗辞对他说。
只不过……
她摸了摸自己腰间,现在距离这种最差的情况也离不了多远了,何文津那种为国为民的热血劲儿在提到银钱的时候消失得干干净净,简直像个铁公鸡,前世也没听说过这人这么吝啬小气,难道这原本事情发展轨迹变了,连人的性子都变了?
想到这,沈弗辞放下手叹了口气,“长鄢,不是主子不想给你一个安静的环境好生歇息,实在我现在确实囊中羞涩,你看你之前好歹也是跟在小将军身边的,总得有点什么月钱吧。”
谢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月钱?”
“你不是周江延的护卫吗,跟在他身边总不可能不给你月钱。”沈弗辞看他,怎么睡了一遭起来忘记了?
周江延。
谢洵想起来这个人,慢慢地“哦”了声,“没有,不过我都是单独住客栈的上等房。他付钱。”
沈弗辞一噎。
本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也算是平了上一世的遗憾和愧疚,给自己个心安,谁知道遇上了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人。
见沈弗辞不说话,谢洵迟疑了下,“真没有?”
沈弗辞点头,“真没有。”
“……”
谢洵看着她,心里思量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