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眼尖地发现这群人之中还有不少认识的人,其中便有刘婶和她的丈夫,刘婶脾气暴,忍他们也许久了,如今趁乱闹事也算是情有可原,她丈夫刘成身子不好,现在能出现在这里,恐怕也就是为了她了。
然而下一刻,他一转眼就看见了他的母亲,站在离人群稍远一些的地方。
宋柏瞪大了眼睛,赶紧走过去将人拉开人群的中心,“回家去,别在这里待着。”
宋母看了他一眼,“小柏,这瘟疫是不是真的?”
“假的假的假的,”宋柏气恼地说,“如果真的有瘟疫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你呢?娘,你听我的话,先回去,别在这里闹,陈永带着人回府衙找刀了,回来肯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宋母有些犹豫,宋柏看着只觉得荒谬,“你连我都不信,就一定要信那个女子吗?”
“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宋母惊讶地看着他。
宋柏此刻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明明他知道这件事情与谁有关,也大概知道是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事情的问题就在于并没有相信他的话。
人心中一旦有了偏向,即便他说什么都是错的都是借口。
这就是宁州县的捕快。
宋柏不多说了,心知自己说也没用,只好说,“你现在就回去,要是被看见陈永看见,我这捕快干不成了,他向来看我不太顺眼。”
宋母这回不出声了,只是回头看了眼大街上的人,“这不会有事吧?”
宋柏一噎,抬头看了眼,“谁知道呢。”
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了,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对她而言到底能有什么好处。
宋母走后没多久,陈永就回来了,带着人,带着刀,那刀的锋刃寒光凛冽,他拎着刀大刀阔斧地往街中心一站,带着股杀伐冷冽的痞气,显然不相信这群人能闹出来什么事。
平日里都是一副听不见看不见的窝囊样子,现在就算是闹事还能闹到什么程度。
就是这刀的事情让他着实有些气恼,还是临时从旧官府那里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回来的东西。
陈永一来,这群手无寸铁的捕快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一个个都硬气了起来。
陈永是真的会提刀杀人的。
“你们谁还要闹事,尽管试试,”陈永啐了一口,随即对前面的捕快说,“把前面这几个带头闹事都抓起来,不是想吃牢饭吗,让他们去!”
捕快们从侍卫旁边挤出来,带着刀的捕快很快将人围了起来。
“他就是想要害死我们!”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一时间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蠢蠢欲动,“我们不是闹事!我们只是想要个说法啊!”
“要么你就把城门打开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