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正在生根发芽,严汝霏也摸索不清,他点了根烟,眯起眼睛往外看,凌安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已无半点留恋。
戒指盒跌在花坛旁边,沾了泥沙,严汝霏低头看见了,走过去拾起,慢慢擦拭干净。
那天凌安就是这种心情吗,被喜欢的人当面践踏真心。
凌安父母没有婚姻关系,严汝霏同样出生在破碎家庭里,但是他不在意这种东西所以无法换位思考只有缥缈无用的同情。
他心里犹疑得发麻。
这可不行,他喘息着想。
他总有办法让凌安答应结婚的……
凌晨回到公寓,房间里外格外静谧,他坐在沙发里,忽然手机屏幕亮了。
——你猜我上次在K国看到什么?
徐梦的信息。
凌安轻笑了一声,关掉页面。
K国的风景不够动人,以至于徐梦的旅游是去探寻别的东西。
不怎么喜欢电子通讯方式的原因之一就是会留下记录,对他这种人来说不安全,如果徐梦当面和他说这句话,他会让这人少碍事,但是徐梦不敢。
明知这种事发信息他是不回复的。
虽然回复了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就是被徐梦拿去当激严汝霏。
想到这里,凌安瞄了眼刚才收到的礼物,一枚钻戒。严汝霏和他之前的念头重叠了,他也琢磨过订一对戒指,像是倒退回童年装扮一个玩具。
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假期结束,全城恢复工作状态。
凌安代表公司出席新年慈善文艺晚会。这年头策划执着于将晚会弄得像大型秀场,他本是计划露个脸就走,不太耐心,即便在镁光灯面前也一张心不在焉的冷淡面孔。
主持人是个颇有名气的男秀星,在镜头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来人。
凌安的五官并非毫无瑕疵,气质却罕见,这会儿正低垂着睫毛,在脸颊上落了两片扇形的阴影,对上他双眸和迟来的礼节性微笑时,主持人的台本不由得稍微慢了半拍。
他客客气气地问了两个无聊问题,凌安三句并作两句敷衍作答,当然没人敢为难这一位。
凌安在入场门口停了片刻,宁琴匆匆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
一转眼,他见到苏摩在红毯前被主持人缠住,外放声音很大,这人正被套话,毫无防备:“最近在做什么?哦,就是出去玩了一趟,和一个朋友,嗯,是圈内的,男的。”
凌安倒是笑出来:“苏摩怎么一点没变呢。”
宁琴已经听得为公关部今晚的加班捏一把汗,他在她手里拿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来看了眼,没收到重要邮件又放回去了。
宁琴眼尖,注意到他手上戴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