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已经被凌安挂断,陈孟挠挠头,扭头问徐梦:“你不上班吗?”
“今天休假,对了,凌安和严汝霏常来这儿?”
徐梦通宵玩了一夜,早晨在路上和出发去画室的陈孟偶遇了。
陈孟胆子很大上了他的车,被载到了画室前,自然而然邀请徐梦进来逛逛。
陈孟不疑有他,仔细答道:“都不常来,严汝霏来得多一点,一周一回吧,偶尔老师在的时候他会特地过来……这儿怎么有玫瑰?”
门厅的桌子上多了一花瓶的黄玫瑰,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一看就是特地送来的,院子里种的玫瑰没有这种颜色。
打理画室的安娜说道:“凌先生委托花店送到这儿来的。”
“诶,难道是给我的?”陈孟惊喜。
徐梦伸手摸了一把花瓣:“估计是给严汝霏的,他又不知道你今天回来。黄玫瑰的两种花语都不吉利——一种是道歉,一种指逝去的爱……”
道歉?逝去的爱?
陈孟一想到凌安和严汝霏在一起这件事,就觉得怪怪的。他们之前分明互相厌烦,不似作伪。
莫非这也是一种情趣吗?
陈孟感叹:“我搞不懂成年人的世界。有个词是反目成仇,他们却是反过来的,仇人变情人了。”
徐梦笑出声:“你哥不就喜欢那种长相吗?很容易理解。来打赌吗?凌安绝不是真心爱他,我教你做个人性实验?”
与此同时,高尔夫球场。
EMT投资基金会负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英文名埃迪,嘴边留两撇胡子,不知道怎么被堵在路上,到现在都没到,临时打来电话解释缘由,两人就在电话里聊了起来。
“星辰这两年的影视项目没有不卖座的吧,哦,除了因为政策问题上不了的选秀节目……”
埃迪说着,“我马上就到了,真不好意思!对了,我刚才邀请一位同事与我们一起打高尔夫,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难道是基金会的副总约翰先生?”
“不,是达戈贝托?温斯顿先生。”
凌安早已等得心静如水,无聊地手握高尔夫球杆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
过了十来分钟,埃迪和另一位终于姗姗来迟,胡子比上次见的时候更长了,凌安漫不经心地听他介绍身旁的严汝霏的头衔,心想这胡须有点像一种鱼。
他眼神都不变,伸手与严汝霏拥抱了一下,嘴上应答十足寡淡:“好久不见。”
埃迪是个人精,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严汝霏但笑不语,凌安压根不慌不忙,立刻意识到两人之间的熟稔:“原来你们是旧相识,而我这么认真介绍。”
“不是很熟,介绍一次更合适。”
严汝霏淡淡说着,侧过身去拿高尔夫球杆,衣袖下露出一只靛蓝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