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就是这个鬼样,安安静静的,也不发疯,不怎么说话。柯一宿听见那边沉默了片刻,又问:“凌安在哪?”
柯一宿:“你是?”
“严汝霏。”
原来是正牌男友。
“他喝醉了,你来吧。”柯一宿报了个地址,挂了电话又与凌安说,“你男朋友来了。”
男朋友?凌安整个人愈发昏昏沉沉,脑海里顿时跳出那些破碎片段,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他难以置信地追问:“他在国内?在B城?”
柯一宿不解:“不然呢?”
凌安登时意识到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失望到不再说话。
柯一宿等了十来分钟,见到严汝霏走进来,他第一反应是——
凌安委实病得不轻啊,与赖诉分了,又找了个有些形似的,图什么呢。
“凌安心情不好就喜欢买醉,你想办法吧。”他把凌安的情况交待了,起身拿着钥匙往外走。
严汝霏向他道谢,自己坐在凌安面前。
“你要喝吗?”凌安也抬起头看向他,推了个空的酒杯在他面前。
因为喝酒不上脸,几乎看不出凌安喝醉了,只是眼神没什么焦距,脸色也不好。
“不喝。”他说。
回到车里,暖气烘烤,凌安有了睡意。
严汝霏低头,青年正靠在他身上,阖着眼,眼皮很薄、白净,能看见上边蓝色的细小血管,指尖划过时细微的颤抖令人心痒。
“你这时候就不听话了……为什么?”
严汝霏还是最喜欢对方安静的时候,不说话地望着他,或者睡在他身边。而不是和明星、导演在病房擦眼泪或者酒吧买醉。
“不知道。”凌安被弄醒了,恍然睁眼,低头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紧扣。
耳畔一缕黑发被撩起,缠在男人指间,又松开了。
状似无意地,严汝霏继续问他:“你今晚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妈妈的事。”
严汝霏见过陈兰心,也耳闻对方的强势名声,也许见家长的棒打鸳鸯调侃是真的,并非凌安的玩笑。
他漫无边际地想,凌安被陈兰心拒绝之后,还会坚持和他恋爱吗?
想见到凌安为此疯狂,安慰他,抚慰他,把他锁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再将他甩掉,弃之如履。
“我好喜欢你啊,凌安。”
思及此处,他笑起来,吻了凌安的额角,眼神既温柔又神经质。
凌安闭着眼仿佛睡着,没做任何反应。
严汝霏不介意,反正凌安意识清醒时肯定是两颊绯红地起身吻他。
“之前的风景画,你送给阿姨了吗?你怎么不挂在卧室里。”
他猝然想起这件事,送了凌安两幅画,再也没有见过。
“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