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陶原本昏昏沉沉的头脑蓦地清明了几分。

于是她也识别出，这是真的晏无陵。

“……”

她怔怔看着他，揉了揉一头青丝。

“你是真的啊。”

“你说呢？”

随着他话音落下，萧陶感受到右手手心，烙印着朱红莲花的地方，泛起一股灼人的热意。

“疼疼疼，你轻点！”

“我知道你是真的了！”

萧陶连忙道。

晏无陵唇角微勾，那股直入心口的灼烫终于消散了。

萧陶看着他，模样委屈巴巴的，“你还要抓我脚腕到什么时候啊。”

“这要是放在外面，我都要喊你调戏人了。”

晏无陵松开她的脚腕，却又抓住了她的臂膀。

“没被恐惧淹没，你还不算太蠢。”

萧陶得意道：“我确实机灵。”

她转而问晏无陵，“这里是哪里。”

“无相井。”

“井里所有的东西，真实与虚幻交加，常常让人分不清真假。进入这里的人，十个有九个会疯狂而死。”

“那剩下那一个会出去吗？”

晏无陵瞟了她一眼，“不会，因为他们没有你的力量。”

萧陶听了这话，微微抬起下巴，“现在你要仰仗我 了，要是我一个不小心没了命，你也出不去了。”

“可你是我的。”晏无陵淡淡道。

“你如果想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萧陶心想，知不知道你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对了，”晏无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扫了一眼萧陶，“我过来的时候，你在那井边说什么呢？”

他眉毛挑了挑，像是真的很好奇答案。

萧陶不知道他是没有听见，还是故意搞她心态。

她想了想，决定再花言巧语一次，郑重道：“我在说……”

“我想死晏无陵了，他怎么还不来啊。”

晏无陵冷哼一声。

“巧言令色！”

他语气不屑，倒是也没表现出什么其他排斥的现象。

萧陶心中一动，感觉自己仿佛找到了捋虎须的新方法。

两人围绕井周围转了一圈。

这里的景色依旧是春景繁盛的熟悉模样，如果不是被假晏无陵骗了一遭，萧陶恐怕会以为自己依旧在井外面。

晏无陵停在无相井附近。

“你觉得出口在哪里。”

萧陶诚恳答：“看起来出口只有一个。”

就是眼前这口没有变化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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