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昕并不作罢，将脸贴在了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声音很轻，说道：“睡不着。”

蒋弘川睁开眼睛，刚好对上陈文昕的双眸。在台灯的微弱光源下，他的长睫毛在脸上投射出细细的光影，双目格外明亮，好像还有些沐浴后未散去的水汽。

“那……”蒋弘川犹豫了片刻，说道，“那要不咱们再找个电影看？”

陈文昕听罢，又往他身边贴了贴，呼吸都打在了他的颈间，柔软的头发戳得他心痒难耐，他轻轻摇了摇头。

蒋弘川抬起另一只手掐了掐眉心，一开口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许多，无奈又宠溺地说道：“小昕，别撩我。”

陈文昕并没有任何退缩，反而将脸彻底贴在了他的脖颈，嘴唇似有似无地触碰着他的喉结，他说：“不要。”

蒋弘川如果再不明白陈文昕的意图，他大概就是傻子了。他被他勾得呼吸和心跳都急促了些，他不是不想，只是他一直打算的都不是今天，眼下家里也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陈文昕其实能感觉到蒋弘川最近刻意回避了些亲昵的肢体接触，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他的原因和用意，可他不想再等了，没有比今天更合适的日子。

他微微仰起头，凑过去贴在了他的嘴角，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蒋弘川没有回应他，而是依旧顺着他的背，他不想也不能给陈文昕留下不完美的体验，半天才轻声说道：“等从海边回来，好不好？”

“为什么？”陈文昕与他拉开了些距离，灼灼的目光看过来。

蒋弘川抿了抿嘴，有些抱歉又有些尴尬，说道：“我要准备一下。”

陈文昕愣了愣，突然笑着抵在了他的额头上，说道：“我准备了。”

“什么？”这个回答太让蒋弘川意外了，他把对方推开了些，抬起头，似乎要从对方的眼里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陈文昕勾着唇，冲他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他，自己那边的床头柜里应有尽有。

“你什么时候……”蒋弘川没有问完，自己就知道了答案。

回家后为什么他让自己先洗澡，为什么他要先订晚饭，为什么他会站在卧室里……

蒋弘川笑了起来，他就说他有事情瞒着他，没想到竟是默默准备了这件事。

他的眼神和呼吸瞬间都燃烧起来，没有给陈文昕回答的时间，起身将他狠狠箍到怀里，再没有松手。

——

蒋弘川是个重度赖床患者，所以之前每当他自然醒的时间偏早，他总会觉得是衰老的前兆，有些莫名的焦虑。

可最近几次的早起，好像都是因为他过于开心和兴奋。

他轻轻地将早安吻落在身边人的额头上，小心地抽出了手臂下了床，又把自己这边的被子堆了堆，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