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香呆了一呆:“啊…… 辛少爷?”
季安乍然看见藿香,也懵了:“藿香?你,你不是去给少爷请大夫了吗?”
辛家同住持师父是有些交情来往的,辛弛刚刚昏了头才有胆量在众人的围观下同季安拉拉扯扯,可他却没有更大的勇气当着住持还肆无忌惮,他有话说不出来,脸色极其难看地咬牙没说话,倒是藿香被季安这样一问才想起来宴淮嘱咐,转过头去支支吾吾地说:“我,我顺便来替少爷烧烧香啊哈哈哈。”
场面一时间极其诡异,几个人面面相觑,藿香和辛弛各怀鬼胎,最后季安先反应过来,奔到住持跟前,行了个大礼,又翻出荷包将银子全都递过去:“师父,我,我想捐香火,给我家少爷求一个平安福。”
他那荷包鼓鼓囊囊,很明显是这小傻子的全部家当。
藿香看的目瞪口呆,简直要上前去抢钱了:“平安,你是不是傻啊!”
住持要收荷包的动作顿住,细细看一眼面前额尖都红着的人,想起来刚刚藿香递给他字条上写的名字,不确定道:“平安…… 季平安?”
藿香险些把差事办砸了,赶紧闭上嘴,冲住持行礼告辞,然后拽上傻兮兮的季安扭头就走。
他恨铁不成钢地念叨季安:“你怎么不安生在家守着少爷啊?看看,弄得都是伤,少爷看见又要心疼。”
他又看一眼季安通红的脑门,一跺脚:“我看着都心疼!”
季安垂着脑袋不说话,他膝盖应该是破了皮,一走路钻心的疼,可又惦记着没到手的平安福,被拽着走出去两步,才用力拉住藿香的胳膊,商量道:“你等我求了平安福再走好不好啊。”
不好!当然不好!那么多银子能买多少糖葫芦啊!
藿香快要给憋死,可又什么也不敢说,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敷衍,想着想着忽然一皱眉,转移话题地问:“对了,平安,你刚刚怎么同辛家少爷推搡起来了,你以前在辛府做事的时候,不是很听他的话吗?”
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里雷区踩哪里,季安不知道要怎么跟藿香讲之前的事情,只好含含糊糊地说:“就…… 我现在不是辛府的下人了……”
他把话题又拽回去:“那个,平安福……”
藿香拿季安没办法,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季安解释,可他又替季安心疼那包碎银,只好含含糊糊地说:“你先同我回去,就是…… 少爷不用平安福的,诶呀!你和我回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藿香连哄带骗地把季安领回去的时候,大夫已经给宴淮诊完了脉开了药,宴淮已经睡下了,宴二爷去了书房写家书,好让人带着回去接宴夫人和宴洲过来。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伺候的小厮,藿香把人给打发走了才带着季安进屋,喊:“少爷,我回来了。”
宴淮正在假寐,闻言立时瞪向藿香:“你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