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辛弛一口否认,然后才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凶,顿了一顿,才将语气缓和下来,对季安说,“安安,你不要闹脾气了。”
季安并没有闹脾气,他从来没有觉得辛弛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正如辛弛所说,他的命的的确确是辛弛救回来的,没有辛弛,他可能已经冻死在他爹死的那个冬天。
他一开始只是害怕辛弛要发怒,不敢回来,渐渐这份不敢里才有了一点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其他理由,他不想离开宴淮。
季安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又悄悄往宴淮跟前蹭了蹭,感觉自己几乎要贴到宴淮的身体了才觉得安全,很小声地又重复一遍:“我要走了的。”
他连着说了两遍要走,辛弛盯着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包袱,第一次感觉到季安是真的不想回来了。
辛弛终于感觉到恐慌,几乎想要去抢季安的包袱,盯着季安说:“季安,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你不要忘了,我于你有恩。”
季安忽然想起来之前那个晚上,他看了一眼辛弛的账本,也曾被辛弛这样捏着下巴威胁。
原来辛弛待他的好,真的都只是他以为的。
他声音仍旧很小,却还是说得很认真,对辛弛道:“可…… 可季安是个忘恩的人。”
宴淮本来脸色很差,这下却实在没忍住,轻笑了一下——他家这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可怜,总算是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然而辛弛更慌了,几乎已经算是口不择言:“那你也别忘了,你身子已经给了我了,还要去哪?”
他说完又后悔,又心慌意乱地补充许诺:“你想要名分也可以,我去同我爹讲,好不好?”
然而季安却一瞬间就睁大了眼睛,被他这些话给吓坏了,磕磕巴巴地说:“我,不…… 我没有…… 不是……”
他第一反应是要去看宴淮的脸色,他不想要宴淮知道这件事情。
他是不干净的。
可他阻止不了,辛弛讲出来了,宴淮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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