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辛弛口味清淡,从来不吃辣的,他便也跟着从来没吃过辣,如今这重香重辣的一块肉直接吃进嘴里,季安人都被辣傻了。
嘴巴像是着了火,又麻又痛,那种火辣辣的劲儿直往上冲,季安咽也不敢咽,吐又舍不得吐,一边为难一边倒吸冷气,被辣得眼泪汪汪,吸着气小声冲宴淮说:“辣……”
他无措地看着宴淮,下意识张着嘴巴吸气,软软的唇瓣分开,露出来一排可爱洁白的牙齿,和一点红红的舌尖。白嫩干净的小脸已经被辣得泛起来一层粉,鼻尖顶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看着又可怜又委屈。
季安给辣得惨兮兮的,宴淮却很不合时宜的走神了一个瞬间,忘了递一碗茶水过去给他解解辣。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对面埋头干饭的藿香就已经被吸引了注意力,抬起头来看了两眼季安的样子,蓦地咋咋呼呼起来:“诶呀,平安你怎么这么不能吃辣?刚刚点菜的时候怎么不说呀!”
他给季安到了碗茶推过去,又忽然跳起来:“诶呀,茶是热的,不管用,你等着,我去找小二要壶凉水。”
他说风就是雨,又叫宴淮纵容得总是没大没小,饭碗一放,跳起来往外跑。
宴淮被藿香咋咋呼呼地唤回了神,看着藿香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而季安抱着那碗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喝,眼里的泪还水汪汪的,不知所措地看着宴淮,可怜死了。
宴淮被他闹得心里很软,又有点想笑,无奈道:“不听他的,管用的,喝吧。”
季安吸着气,迟缓地 “哦” 了一声,慢吞吞捧着茶碗喝水。
但是藿香的确没骗他,温热的茶水好像的确不管用,他一碗茶都喝完,嘴里却还是热辣辣的,只好又开始倒吸气。
宴淮只好提了茶壶又给他倒一碗。
这里的菜辣是真的辣,但他和藿香也都没被辣成这个样子,小孩子是真的很不能吃辣了。
他觉得需要去给季安点两个不辣的菜来,然而藿香已经噼里啪啦地跑了回来,那动静宛如一架飞驰的马车撵过,开门的时候像是要把门板直接拆了——“平安。” 他喊一声,“快,凉水来了!”
宴淮看他一眼,把刚刚倒好的茶水递到季安手里:“别听藿香的,喝冷水一会儿是要肚子疼的。”
季安当然更听宴淮的,捧着宴淮亲手给他添的茶,又喝了一碗,那股子辣劲儿这才缓过来一些,季安终于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只脸还是红的,嘴巴也麻麻的,他抿了抿嘴唇,小小声说:“谢谢少爷。”
藿香又在风风火火,被宴淮将凉水抢了也阻挡不了他一腔 “母鸡护崽” 的心,将宴淮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的想法抢了先,腾腾腾又开始往外跑:“这几个菜都是辣的,少爷,我替平安再去点两个不辣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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