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眨巴眨巴眼睛:“啊?”
“你不知道,我之前跑了无数地方帮我家少爷寻到一本古医书,他才肯赏我一碗面吃…… 当然也赏了银子,不过你这刚来啊,少爷就特意留话给你煮面。” 藿香指指自己,撇嘴说,“而且啊,连我都沾光了。”
季安震惊了,他知道有些吃食因为食材贵重或者做法费工夫所以显得珍贵,可万万没想到这样一碗面还有这么多讲究。
他一想到自己早上讨赏的时候居然还觉得自己不贪心,就觉得想钻地缝。
可没心没肺的藿香还在叨叨:“而且啊,你睡少爷的屋子,还穿少爷前两年的旧衣服,我从小伺候少爷的呢!都没这个待遇。”
季安脑袋嗡嗡直响。
从前的时候,辛弛给他一点儿好他都感恩戴德,可宴淮随随便便给他的,竟然哪一条都是他曾经在辛弛身上,想都不敢想的。
宴淮以为跟着藿香玩了一天,季安多少应该会放松些,可他万万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在房门口见着了老老实实立在那的季安。
小孩儿腿上还有伤呢,虽然没有伤到根骨,也不算严重,可伤得不是地方,站久了肯定会难受。
宴淮顺手拉了人往屋里走,问:“等我?”
季安乖乖 “嗯” 了一声,伸手要接宴淮手里的东西。
然而那是一提糕饼,宴淮就是买给季安吃的,见他来接,便笑着递给他,故意逗他:“安安这么急着吃啊?”
季安眨巴眨巴眼睛,傻住了。
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愣看着宴淮,下意识叫:“少爷,我……”
稍微逗一下,小孩儿就手足无措,实在可爱。
但宴淮不想让病号儿还担惊受怕,便不再逗他,将油纸包塞到他手里,说:“就是买给你的,但今日只许吃两块。”
少爷又给他带了零嘴…… 季安更惶恐了,拘谨又磕巴,支支吾吾讲出来翻来覆去想了一个晚上的话:“少爷,我…… 我不能睡在这里。”
宴淮挑眉看他,声音上扬地 “哦” 了一声。
季安就又支支吾吾解释:“我不能睡主子的屋子。”
原来这小孩儿才发现他这是睡了哪。
宴淮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很顺手地牵住季安的手往床边走,像牵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说:“可是少爷没有地方安置安安,安安又还病着。”
季安为难地抓自己的衣角,又想起来这是少爷的衣服,怕弄皱了,赶紧松开,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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