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建筑里面还没有装修好,全都是裸露的钢筋混凝土,而之前的那帮小摊贩就凑在这空荡荡的四面漏风的大厅里,围着中间的一辆小吃车。
曲铭心顺着旁边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一截铁架子爬了上去,在上面观察这帮小贩都在干什么。
小贩们或站着或坐着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辆小吃车旁边,他们自己的小吃车上的灯都亮着,这应该就是刚才曲铭心从远处路过时模糊看到的光亮。而中间的那辆小吃车开着一边的门,里面窝着一个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男人。
曲铭心距离他们不远,他攀在铁架子上,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可怜巴巴的窝在小吃车里的人就是牛家勤。
平心而论,在看到牛家勤的那一刻曲铭心心里的确突然紧了一下,他很怕牛家勤出事,尤其害怕那个往日里与他插科打诨却无条件支持他的损友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曲铭心将自己那段快乐恣意的过去视为再也无法得到的高楼之上的珍宝,所有与那段过去有联系的,可以让他找回曾经的自己的人和事,他都无比珍惜。
但下一秒曲铭心就发现了牛家勤旁边一个倒了的酱油瓶子,那瓶子在牛家勤手边,看上去应该就是小吃车里的东西,现在瓶子倒在小吃车里,瓶子基本已经空了。
曲铭心刚揪起来的心脏缓缓放了下去,刚才他这一路上看到的深色痕迹应该都是这瓶酱油留下的,而牛家勤,现在应该是在装昏迷。
他是搞不懂牛家勤是怎么把自己折腾到小吃车里来的,但是看样子牛家勤应该没事,而曲铭心在想,他是现在就出去把牛家勤从那个看着就不舒服且油腻腻的小吃车里救出来,还是再等一等,看看会不会有大鱼出现。
总不可能这几个小贩就是打着灯聚在这里看着牛家勤,他们又不是食人族,应该是在等人,等一个能决定牛家勤生死的人过来。
牛家勤到现在都没有发任何消息,应该也是在等大鱼过来。
既然牛家勤都能忍,曲铭心也就无所谓什么时候动手了。
他在毫无防护的又高又细的铁架子上安稳的坐下,只用一只手扶着旁边的铁架子,两只腿就悠闲的晃着,仿佛他不是坐在又细又危险的铁架上,而是正在公园里荡秋千。
他所在的地方全黑,又高出下面那群人三四米来,所以即使挨得近也不怕被人发现,毕竟没人会想到在这种废弃的荒郊野岭处抬头向上望发现惊喜。
曲铭心跟着雄狮他们往里面探了一趟出来耗时不短,牛家勤应该是在他走后不久就被装进来的,而现在两三个小时过去了还没人出现,这些小贩已经有些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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