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铭心突然转头看了牛家勤一眼,然后同样看向贺白,应该也是有同样的疑问。
贺白闭了下眼睛,其实他反而有点感谢牛家勤这时候言辞锋利的指出他的问题来,如果现在曲铭心安慰他两句,他可能真的会绷不住。
第一个问题,因为我是颜陈的儿子,在我的想法暴露之前,蒋咲愿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除非我让他自杀,或者毁掉黑狗的产业。当初我让蒋咲愿送托尔过来,说的是我要借托尔杀了曲处长,蒋咲愿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第二个问题,我把国内的问题暴露出来,首先是因为颜陈这几年把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了渗透国内各个职能部门上,这是这几年他用心最多的地方,我要让他难受,而且如果我要借曲处长的力量,也不能让他在国内受太多掣肘。
至于杀了颜陈,其实我想过很多次,但你大概不知道我和颜陈说话是什么场景。说到这里,贺白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曾经那些痛苦的日子,我不知道颜陈平时住在哪里,办公室在哪里,每次我见他,都是在英国的一个庄园,他平时不住在那里,我平时也进不去那里,而我见他,是要坐在椅子上,与他隔着一段距离,不能站起来,更不能走近他。
我也很想毁掉他的产业,但是说实话,我还做不到。颜陈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善于经营和笼络人心,也会把我排除在核心之外,所以到现在我也只是大概知道他们的产业和运行方式,根本插不上手。
我想要托尔身上的追踪定位器,是想反向查到接收源,再根据那个地点找到颜陈在哪儿。如果我可以直接对颜陈和产业出手,也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过来求助你们了。
所以蒋咲愿最开始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你引爆炸弹让我找到唐津的基地后他们才发现的?曲铭心问。
贺白想了想,略带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算,从萧竹开始他们就发现我的小动作了。
萧竹是最底层的,我要求他立刻开展清理,他只能听我的。蒋咲愿发现我的小动作的时候,你已经找到萧竹了,他没办法再保萧竹,但还是要警告我一下。
曲铭心看着贺白脸上淡淡的自嘲,突然想到那个印着烫金数字的炸弹。
当初那个炸弹不是你自己安排的,是蒋咲愿拿来警告你的?
没错。贺白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云淡风轻。
所以当初虽然是萧竹说破了炸弹的存在,可从始至终他都没见过也没碰过那个炸弹。萧竹安排炸弹的时候贺白还没有和他谈判,所以当时他们也一直没搞清楚为什么萧竹最后要把炸弹放在贺白的腿上。曲铭心一直以为是贺白为了在他面前自证清白,所以最后贺白猜对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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