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混着烟被囫囵吞下去,紧接着便像一把火一样,直接从胃里烧上来。
他被久不接触的烟和辛辣的白酒呛得连声咳嗽,咳得眼泪流了一张脸,咳得整个人都在抖。
段凝光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背,而刘雨希转头,一双眼睛红红的,笑的很难看的跟他说:当年我们觉得熬不下去了,觉得累了怕了,就这么干。
他们在生死危机里,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自己清醒,告诉自己别怕。
理想和信念不如十几块钱的酒和烟来的有用,当年以为牢不可摧的友情,现在也如大厦倾倒,再也无法修复如初。
他们错过了太久的时间,以至于即使再见,即使把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问题都说清楚,也不能再像当初那样互相信任,无话不谈。
饭还没吃完,三个人在沉默中便对彼此之间的关系有了答案。
最后刘雨希是被段凝光和罗培风扛回去的,他自己一个人喝了大半瓶白酒,撑着上了车便没了反应,幸亏刘雨希住的宾馆有电梯,否则以他们现在的年纪和运动量,估计还要给曲铭心打个电话才能把人搬到床上。
回家的路上,今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罗培风看着段凝光明显失落的侧脸,努力转移话题:你怎么看当年颜陈的举动。
他应该是真的不想把我们卷进来。段凝光略显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望着窗外轻叹道:尤其是清平,我到现在都不相信是颜陈杀了他。
罗培风的脸色有些古怪,他抿了下嘴,犹豫的问道:当年当年是不是,他们两个?
他这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甚至连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都绷的比直的样子终于让段凝光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他仍旧是揉着眉心,想了想,才慢慢的说:他们两个的关系,就是你想的那样。
罗培风的脸色显然更难看了。
他是典型的老思想,听见两个男人在一起便觉得惊世骇俗不可理喻,紧接着就会回想起当年帮扫黄大队忙的日子,回想起那交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肉体和大汗淋漓的男人们,然后便觉得一阵牙疼。
段凝光观察着他的表情,心想如果罗培风知道曲铭心和贺白之间也有过一段,会不会直接疯了?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希望曲铭心这熊孩子能把柜门拉紧了,别哪天突发奇想去罗培风面前出柜,不然真的能被罗培风揍出市局去。
那他当年非要跟着老贺去卧底,也是因为这个?半晌后,罗培风僵硬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