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来的实在没有意义,尤其是在来之前曲铭心还在罗培风面前玩了一出失踪大戏,弄得好像他要一个人去完成什么丰功伟业,然而雷声大雨点小,他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找人做心理准备,结果见面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人赶了出来,并且还再也找不到人了。
曲铭心连回去见江饮月跟他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都觉得丢脸,所以他掩耳盗铃的偷偷把车还了回去,然后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毫无心理负担的回家睡觉。
这一觉没睡多久,曲铭心的家门便被人一脚踹开,踹门那人一身黑衣冷面肃杀,手上一把黑漆漆泛着冷光的手枪,眉宇间满是煞气。
曲铭心睡觉轻,门被踹开那一瞬间他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他从熟睡到作战状态之间可以无缝切换,但是两年来手艺生疏了不少,是以他的身体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脑子却还浑浑噩噩的不清醒。
他半点都没思考现在这个时候会是谁杀气腾腾动静巨大的来踹他家的门,他只是迅速翻下床从床底摸出了自己保命的家伙来,然后找到之前装修时预留的衣柜旁边的隐秘角落,然后安静沉着的观察着楼梯。
片刻后,沉重的像是刻意为之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响起,曲铭心弓起背来,整个人像一把拉满的弓,只等对方出现,他这边便可以立刻松弦飞过去。
上楼那人丝毫不警惕,脚步飞快的来到了二楼,那人刚刚跨上二楼最后一阶台阶,曲铭心便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过去,他手中匕首闪着阴冷的寒光,磨得薄如蝉翼的刀刃一闪便到了来人的喉咙处,然后停在原地。
曲铭心穿着睡衣,脸上杀气毕露,手上动作是毫不留情的杀招,然而他硬生生把自己的杀意压了下去,后退两步把匕首藏在身后,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哎哟,罗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罗培风半点不和他客气,抬手在楼梯上就是一个过肩摔,他正值壮年勤于锻炼,这一下子看起来丝毫不比警校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差。曲铭心不敢反抗,甚至在被抓住肩膀的时候还不忘松手把刚才自己手上拿着的匕首扔远一点,紧接着他便被罗培风轮了个大圆,直接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这招式看着吓人,但毕竟曲铭心那一身肌肉也不是为了吓人才练出来的,他落地那一瞬间护住了头,多年来的身体记忆让他下意识的蜷缩起来浑身绷紧,结实的肌肉保护了骨骼和内脏,曲铭心顺着楼梯一路滚到一楼,紧接着便站起来飞快后退,连声高喊着:罗局我错了!饶命啊!
罗培风依然满脸杀气,满腔怒火丝毫没有削减的迹象,他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曲铭心的眼神不像是看自己的手下和学生,倒像是看十恶不赦必须判死刑立刻执行的大罪人。
曲铭心知道自己这一个多星期是真的给人添乱,他有苦难言,总不能说他以为要决战了不想牵连太多无辜的人,结果决战没有反而像去面了个试。
他这边没法解释只能求饶,哪知道罗培风看见他那副装出来的哭爹喊娘的样子就更冒火。
不是狂吗?不是不听话吗?不是随随便便就消失没人抓得住你吗?不是觉得大家都会给你拖后腿什么都不说吗?现在装个屁躲个屁啊,反正他也打不死曲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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