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不知道被冲到那里去了,也难为唐桥还能想着这件事,帮他拿过来。
曲铭心抬手揉了揉唐桥的头顶,对他扬了扬下巴,说道:走吧。
唐桥点了点头,又交代了一句宋秦的病房具体是哪间后,才跟着有些反常的沉默着的姜植离开。
曲铭心看他们离开后,才用手捂着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不冤枉,在这之前他已经有了足够多证明贺白确实有问题的证据,但是他选择了沉默。
如果贺白的身份的确如他猜测的那样,如果黑狗的势力也的确如他想象的那样,那么这段时间里曲铭心对贺白的调查在贺白看来应该宛如明火执仗。而他却依然觉得即使贺白看出来了,也会继续藏下去。
所以事情变成这样,的确是他的责任,不论之后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都应该认。
曲铭心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又觉得头疼起来。
他最开始被水流冲走,的确是因为防备不及,但到后面他有两三次可以抓住东西不用再被冲的到处乱撞的机会,曲铭心却没有抓住。
他猜当时贺白没有走远,既然最开始他赌对了水里不会有电,现在他想赌一赌如果他受伤溺水,贺白会不会来救他。
结果是贺白来了,他却没能抓住人。
曲铭心一边懊恼着,一边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曲铭心醒来的时候才清晨五点不到,他先是摆弄了一会手机,把印象里几个人的手机号都输进去,才抱着试探的心态给贺白打了个电话,结果如他所想,这个号码变成了空号。
他站在窗边看朝阳,像那次刚刚拆掉贺白腿上的炸弹那样,看着浓雾中冬季显得不甚明亮的太阳缓缓升起,照亮整片大地。
曲铭心犹豫了很久,最终也没有给贺清桃打电话。
他握着那个买了以后基本没怎么用过的手机,在窗边看着云雾,想了想,给备注里那个很少联络的S打了个电话。
那边应该是凌晨两点,但电话响了没两声,便马上被接了起来。对面的声音带了点不耐烦,还有些沙哑,但开口是中文,问道:干嘛?
最近黑狗有动作吗?曲铭心左手放在窗台上,平静地问。
最近忙得要死,没盯着,出事了?对面似乎也走到了窗边,隔着大半个地球,曲铭心听到了那边黑夜里呼啸的风声。
算是吧,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吗?他动手了。曲铭心眯了眯眼睛,语气是轻松的,但一双眼睛里已经染上了凶意。
怎么动手的,差点把你杀了?对面笑了一声,曲铭心听出来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