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白熟睡的脸,曲铭心因为找到线索抓了人而格外兴奋的神经也逐渐平静下来,他少见的也觉得有些困倦。他把羽绒服脱下来盖在贺白身上,接着抬头看了看表,觉得时间来得及,半躺在贺白旁边的沙发上,也闭上了眼睛。
困意随着黑暗接踵而来,多日来被这些没人性的畜生折磨的疲惫的心脏终于迎来了休息,几乎是闭上眼的那一刻,曲铭心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曲铭心看到面前有一双修长的腿。
他平躺在那个长沙发上,身上盖着两件长款羽绒服,其中一件是贺白的,是他在睡前看到贺白裹着的那件。
而贺白站在沙发前面,被牛仔裤包裹着的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就在曲铭心脸前,曲铭心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他紧致的臀部和笔挺的背。
羽绒服摩擦的声音很大,贺白转过头来,看到曲铭心醒了,于是半蹲下来,对着曲铭心笑了笑。
几点了?曲铭心坐起来,揉了揉额角。
下午四点了。贺白拿起随着他动作滑落的羽绒服放在一边,然后把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曲铭心。
是宋秦那边出具的正式报告。
其中包括已经被恢复好的秦萌手机中的录音片段,装尸体的塑料袋的特殊性和唯一性,易拉罐上的掌纹,还有孟庆年地下室里的血液分析结果。
那间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地下室中,光是可以被提取检测到的就有9个人的血迹。其中除去已知的韩遇声向规平秦萌和那个小女孩儿之外,还有五个人曾经在那里受过伤。
这些血迹形成的时间不同,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
曲铭心的目光沉了下来,他沉默的盯着白纸上那几个黑色的字,微微皱着眉,睡前感受到的那种疲倦又涌了上来。
他以为自己早就认识到这个案子里的几个犯罪嫌疑人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了,但当他真切的看到受害者的数字,心头还是涌上一股无力感来。
这些人应该没有失踪也没有死亡,之前唐桥查过当地派出所的报案记录,几乎没有恶性事件。
曲铭心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是,那些受害人都选择了沉默。
孟庆年所在的那个区是唐平市经济发展最差的一个区,而平安小学所在的那片地区已经算得上是乡镇,那里绝大部分的家庭生活都在温饱线上挣扎。
唐平市不是历史名城,在改革开放前一直都是一座依附首都的小城市。唐平市的大规模实业产业很少,工厂和老牌职业都少,近几年发展迅速也全是靠着IT产业和文化产业支撑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