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铭心像是终于听见贺白的声音一样,他走过来,半蹲在贺白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感觉湿漉漉的,还有些凉。
他感觉到贺白自己或许都没有感觉到的颤抖,刚被一颗烟压下去恢复正常的心脏又开始细细密密的疼起来,每一下跳动似乎都在刀尖上舞蹈,又似乎被关在一个不断缩小的笼子里被压迫,闷闷的疼由胸腔起,每一次心跳便将这份疼痛扩大一些。
曲铭心低头轻轻吻了一下贺白的额头,接着似乎觉得不够,又低头亲了一下,再亲了一下,他的手指插在他的发间,下意识轻轻摩挲着。
他大概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吻也带着颤抖,反而平息了贺白的颤抖。
贺白微微仰头,抓着曲铭心的领子把他拉下来,亲了下他的唇角。
接着贺白皱了下眉,声音温温的,问:抽烟了?
嗯。曲铭心快速且小声的应了一句,看着贺白一双颜色偏淡的眼睛,陷入了沉默。
贺白的眼镜在他被摔倒栏杆上时就掉进了河里,他应该庆幸那个男人是偏瘦弱的体型,力气没有大到直接把他丢进河里,不然那条水深不过一米水底碎石嶙峋的人工河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曲铭心的手落在贺白的肩头,他维持着半跪在床边的姿势微微仰头看着贺白,而贺白同样侧着头看着他,他们隔着短短一片距离凝视着彼此,都试图在彼此眼中看到些与平常不一样的东西。
那些平时即使是在做*爱时也很难见到的,可以被定义为温存和不舍的东西。
片刻后,贺白首先错开视线,说:有点渴。
曲铭心从走廊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水,又从医生办公室抽了根吸管,他拧开瓶盖把吸管放进去,然后动作轻柔的递到贺白嘴边,弄得贺白喝水之前先笑了一会。
我没事。贺白咽下水,湿润的凉意顺着喉管仿佛润泽了他干燥又隐隐作痛的肺,他看着曲铭心的眼睛,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蹭了蹭,才缓慢的,一字一句地说:曲铭心,我没事。
如果当时贺白选择直接将人扑在地上而不是飞踢,或许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男人了。
曲铭心把水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看了他半晌,把手覆在贺白的手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答应过后,似乎觉得不够,曲铭心便又起身,亲了亲贺白。
这次他亲的嘴唇。
第58章
似乎是因为忍痛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又似乎是因为曲铭心的吻太过缱绻温柔,明明疼痛还未平息,睡意却如潮水一般缓缓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