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丰喝了水,又歇了一会儿,他试着发声,欣喜发现自己终于能说话了。
“姑,姑娘?”他沙哑着声音叫道。
薛霏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脑袋还是偏向一边的,其实并不能看见自己,这让薛霏霏觉得有点好笑。
“什么事?”她问。
霍嘉丰也不含蓄了,直言道:“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说完他又觉得略显唐突,于是描补道,“姑娘救我一命,等我回去后一定为姑娘立个长生牌位,日日祷告求菩萨保佑姑娘长命百岁。”
薛霏霏笑都懒得笑,想她这样刀尖舔血的人,若真能长命百岁,那就是老天爷瞎了眼。所以她硬邦邦答道:“不必了。你为我挡了一刀,我救你一命,咱们算是扯平了。”
可霍嘉丰意外地坚持:“我叫霍嘉丰。”
薛霏霏暗自叹了口气:“我叫小雪。”
“小雪?”霍嘉丰念叨着,“是节气小雪的那个小雪吗?”
薛霏霏嗯了一声。
霍嘉丰就笑了:“你该不会就是小雪那日出生的吧?”
他还真是挺能联想的。薛霏霏又嗯了一声。
“小雪。”他又重复了一回,笑道,“多好听的名字啊。”
分明是再大众不过的一个名字罢了,也不知他觉得好听在哪儿。薛霏霏懒得与他多言,她拿了草药过来,好心提醒道:“我要给你换药了,会很痛,忍着点。”
霍嘉丰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拼命叫喊着:“哎,哎,你该不会是……”
不等他说完,霍嘉丰就觉得背上一阵寒意袭来。是她把自己的衣裳给掀开了!
“姑娘,这怎么行?”他羞得耳朵都红了。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他娘给他换尿布给他洗澡,还没第二个女人见过他裸着身体呢。
薛霏霏被他吵得头疼,干脆往他伤口上摁了一下,终于叫他闭了嘴,只能痛得闷哼哼。
“你还不好意思呢?”她一边拿下伤口上敷着的草药,一边取笑他,“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的衣服给撕开了,那时候你怎么不叫?”
霍嘉丰羞愧难当,更别提出口反驳“我都昏迷了还怎么叫”。
“再说了,不脱了衣服又怎么上药?不上药你难道想死吗?”薛霏霏迅速剥下那些草药,露出霍嘉丰背上一道狰狞的伤口。那些贼人还真是下了死手,也是霍嘉丰命大吧,这伤口要是再深一些,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了。
霍嘉丰自己看不见,也不觉得有什么,此刻更多的感受是难堪。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就地挖个洞给自己埋进去算了,省得丢这个人。还是在一个姑娘面前丢的人。